后来后来,北国皇宫偶有消息,说是公主长乐深的当今圣上宠爱。
年复一年,再后来却了无音讯。
许行慢慢长大,受祖父对乐理的熏陶,慢慢学着弹琴。许巍见他对琴尤为喜爱,将那把珍藏许久的檀木琴拿出来给了他。
那时,许行不过才七岁年纪。他伸出小手,抚摸着由先皇赏赐的这把七弦琴,看着琴身上赫然刻着的“长相思”三个字,疑惑的皱了皱眉。
“外公,为什么这把琴上带着长相思啊。”年纪尚小的他,眨着眼睛好奇的询问。
坐在檀木摇椅上正晒太阳的老人听罢,缓缓睁开眸子,眼睛里一闪而过几丝回味和苦涩。
几秒后,他将伤心隐去。笑着端起一旁茶桌上的茶盏,看着天气正好的天空,感慨的开口道:“因为这把琴,叫做长相思呐。”
“为什么要叫做长相思啊?”许行伸出手拨弄了下琴弦,托着腮苦苦思量。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啊。”许巍叹息着说了一句,不知是在回复他,还是在喃喃自语。
而后,十几载。
从前那个跟在外祖父身后天天问东问西的小包子,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出落得风流倜傥,唯爱穿那一袭不染千尘的白衣,温润如玉,成了赫赫有名的江南才子。
貌若冠玉,胜似佳人。若不是身材还不算太柔弱,怕是真的会被误认为是哪家的小娘子。
…
少年常登上江南那家有名的酒肆二楼饮酒,看上去在思量什么,神色有些朔漠。
可偏偏,看到熟人时又笑意盈盈的,立马变脸。
坊间不少说他闲话之人。当时许巍在许伶走后许久,旁人才知道许家有了这个孩子。
大家众说纷纭。有说是许巍不甘寂寞,收养了个孩子。也有人说,是许伶与景逸的孩子。
毕竟,许行的气质与二十余年前景逸的气质是何其相像,同样温润如玉。不过,倘若真要比较的话,倒是许行的气质相貌更甚几分。
那一袭白衣的公子,带着三分懒散清恹,看上去似是不染烟火。可他却又生的几分妖孽,那双含情眸半是潋滟半含春,眼角之下颧骨之上那颗朱砂痣,美的不可方物。
纵然如此,他不笑时又冷漠的生人勿近,仿若睥睨众生,叫人怕污了神明那般只敢远远眺望。尤配一身白衣,更是如此。
可他笑时,又风流一身傲立洒脱,恰如白马入芦花,不羁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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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巍自他懂事开始,便告诉他有关许伶的事情。可许行却不闻那般,每次都是潦草敷衍的借口逃避。
一来二去多了,许巍也不再提。知道孩子大了,不能逼迫他做些自己不愿的事情。
即便那是女儿生前的意愿,可鸿雁有志,不可阻碍。可他老人家不知,许行之志,堪比天高。
二十岁后,许行带着一把琴周游各方,名满天下。殊不知,他这两年来又经历了多少坎坷,准备了多少。
…
思虑万千,旧梦往往,坐在桌子前的男人长吁一口气,轻轻阖上了眸子。
明日,只需过了明日。一切就结束了。
…
第二日,安犀照常去给皇上送了玫瑰粥。出了御殿后,她下意识的摸向袖口中藏着的那个白瓷瓶,一时失神的低了下眸子。
许行说,掩人耳目,这几日要一直给云千送膳食。待到明日再下药。
安犀自是对他的话不会怀疑。当然,自己也是被出宫一时搞的太过急切,只因他领着自己出过宫一次,就这般相信他了。
…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