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张廉。
他这话出口,不仅仅让忠臣一派产生自我怀疑,更对苏祁玉一党制造出无限惊愕。
要知道,他可是苏若喜和沈应梧请回来的人。
按理说他该誓死不从才对,怎么主动站出来帮着说话了?
“张阁老混迹朝政这么多年,看样子确实是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给玩弄明白了。”
苏祁玉冷声说,在他看来,张廉肯定没安好心。
谁知张廉听过这话只笑了笑,微微拱手便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要做的只有效忠国家。
至于是谁管理国家,对我们而言是没什么所谓的。”
闻此言,苏祁玉脸上冷色退却不少,只听张廉又补:
“既然陛下已经下落不明,王爷手里又有国令,就快些登基为皇,处理一下堆积多日的政务吧。”
一个大喘气,让苏祁玉更为得意,不曾想他接着话茬继续说下去:
“只是国令至今也无人见过,王爷若是想服众,还得将此物给大家过过目,也好让大家出了朝堂对百姓一个交代。”
忠臣一派的知道他的为人,听他几番话下来,渐渐明白了其中用意,当即就是一顿附和。
本还担心他们不会顺从自己的苏祁玉,见此景当即就将国令递给一人:
“既然你们好奇,那就拿下去看看吧,多一些人认识认识也是好的,否则不知道以后那些不愿归顺本王的,又要如何编排我。”
众人同笑。
苏若喜瘫坐在原位上,略微乱的头发里别着一只梳子,两只眼睛里没有半分波澜,看上去颓丧得很。
因为在这暗不见天日的死牢里待久了,她总能想起自己被困在混沌之地时,度过的数万个没有昼夜之分的春秋。
这种感觉可真是吃嘛嘛不香,难受到变形。
要不是她的身份在这里摆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被囚的犯人。
望着没了下巴的那人放下笔倒在一边喘不上气,苏若喜揉了揉手腕,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即抬手对向沈应梧。
沈应梧立刻递上供词,在这之后又是一道欲言又止。
供词上的字写得清清楚楚,虽然还有些别扭,但比起一开始写的,简直不要好太多。
逐个扫过上头的字,苏若喜两只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
稍后小心翼翼的收了供词,瞥了眼那个没了胳膊却早死了的,做作的捂了捂口鼻,缓缓说:
“把这两具尸体都封起来,回头方便给咱们的摄政王送一份厚礼。”
不等侍卫应声,沈应梧当即凑过来,同时接话:“微臣领旨。”
苏若喜眉毛轻挑,见他去忙活,不禁又添了几分喜色。
好一个会找机会的男人,当真有趣。
察觉到她的心态产生变化,小火锅嘿嘿一笑:
【( ̄y▽ ̄)~*追求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喔,督公大人都这样追阿若宝宝了,宝宝什么时候给点回应呀?】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追求爱情。”若喜回怼,起身一面活动筋骨一面问向另个侍卫:
“小先生山行济那边可有收到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