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觉身为武学大家,自然不会跟一个孩子怄气,也犯不上去吃自己夫人的醋。回头也想,也感觉到十分的滑稽,暗自笑了笑,颇觉得有些无奈。自己背着几位同门,收下这么个大麻烦,还是提前通个气才好,最少也要向如今的代掌门,执掌戒律堂的胡琏师兄商议。还是明日前去赔罪吧,今日日间也是不早了。还有自己的二弟子朱亭山下山游历也快要回来了,说是游历,其实就是借着这个名义行打探寻钟陵悬案之实。杨觉这几年间,已鲜于行走江湖,大小事务也都是交代几个徒弟,一是自己左右难支,二则给弟子们一个历练的机会。下山前自己还特意叮嘱,这腊月十八便是烈风刀王老爷子于此断刀之时,万望不要误了时辰。“亭山一向稳妥,万万出不得什么岔子。估计也就是这几日间。”杨觉午后闲来无事,于这崖山随意走走,脑中也不停思索山庄近期的大小事宜。
杨觉不觉之间行至了断崖之上,风声萧萧,杨觉自此看去,雪后日清云高,风光迤逦,气象逶迤雄壮,山庄红墙青瓦,生气勃勃,自觉心内舒畅,大为欢喜。
“师父,弟子给师父请安了。”杨觉怡然之间,背后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杨觉并不回头,轻言道:“你回来了?”
“徒儿不敢有一丝怠慢,刚回山庄,便来给师父请安了。”那是一个青年英才,长相虽算不上俊美,可确实结结实实,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目光熠熠,此时正半低着身双手交复恭敬的行着礼,一身蓝色的紧衣是格外的干练。
“你也不必刻意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我且问你,你此次下的山去可有什么收获。”杨觉继续看着眼前的风景,不紧不慢的问道。
“还是和前几次一样,一无所获。”朱亭山直立身后,微微摇头。
“这也怨不得你,此事也是顺时为之。”说着杨觉转过身来,将朱亭山喊道身前,指着远处可见的山庄说道:“亭山呐,二百余年的苦心经营,多少先祖们披星戴月,侠风积淀才有了今日啊。”
朱亭山听闻此言不知何以,只道是师父对自己的勉励,当下正声道:“弟子定当勤勉,绝不辱没山庄的威名。”
“亭山,你虽入门并不是最早,却是我最为欣慰的一个弟子,为师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想法。”朱亭山自拜师已逾十载,性情与杨觉最是相似,也最得杨觉器重。杨觉转过身去,示意朱亭山陪着自己走一走,接着一路之上便将钟宁之间尽情向其吐露。而朱亭山也并不插话,只是默默聆听,面上竟是平静异常。杨觉言尽,朱亭中还是一言不发,他一向如此,万事师父若不示下,自己纵使有些想法也是深埋于土。
“你闻得此事,难道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么?”杨觉看着身前的弟子说道。
“人在江湖,万般诸事皆无定数,只是各有各的解法罢了。”朱定中意外的镇定,这世间恐怕没有什么事能在他心里掀起什么惊涛骇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