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该是好好歇息才是。”
王沁心中已知其意,眼下顺着要将几人退出去。
“好吧,那苏师兄你可得抓紧好起来。”
“就是就是,我们都走吧,都不要打扰苏师兄休息了。”钟宁缓缓将手上的力气卸下,喜悦的眼神中隐着一丝落寞,苏书的醒转自是使他万分欣慰,可又勾起关于吴小武遇难的思绪,但不管怎么说,倒是这些天来久违的喜事了。话毕,便起身将人向屋外轰去。
听着如此,又各自嘱咐几句,正要依依不舍的转身而去。不料身后的木语风却硬生生猛然跪在了地上,上身挺得笔直,眼内的热泪已然止住,目光决然。突如其来的一幕将满屋子的人都惊了一跳,虎子更像是做错了事一样,紧跟着也跪在了一旁,不住的拉扯着母亲的臂膀,粉嫩的小脸皱成一团,稚声问着:“娘,你做什么呀!”
杨一清见此着急的不行,急急上前想将木语风拉起,可却被木语风扬手推开,木语风理了理思绪,面色冰冷,缓缓言道:“有些事本不该现在说,大劫过后,总该是要好生歇息才是,但我实在是等不及了,这些年我便像是个活死人,若不是因为……”木语风想到孩子一时语塞,转目而过接道:“兄弟此行若是真探得亭山的消息,无论好坏、死活,但说无妨,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夫妻一场,我也好将他的尸首寻回来,万不能做了孤魂野鬼,临了却没个归处。”
这些年木语风寡言少语,短短几年的时光,哪里还有当初艳丽灵动的模样,杨觉夫妇知其心苦,可解铃还须系铃人,也是有心乏力。
苏书思量片刻,默不作声,双眼泛红,而后齿间有气无力的重复着几个字。
“没有,没有,确实没有!”
“这么些年,二师兄无故失踪,你便当真没什么要和我们说的?”
他不忍心如此决绝,若不是木语风如此坚定,他也根本不想把心中所虑之事现在说出。“我……”木语风思量着苏书话中的意味,她死死盯着苏书,疾声道:“什么意思?你说是我?亭山的失踪和我有关是么?”
见苏书不答话,她更是焦急万分,直接站将起来,死死的握着攥头,苏书欲言又止,明显有什么隐情,她再也忍不住,跟道:“还请说个明白,你知道一些事对不对。是谁?是谁害了亭山?你说呀!”
王沁见木语风如此激动,怕伤了身子,更怕有些事当众说开再收不了场,当下和声劝到:“语风,这些事过后再说也不迟,苏书现在大病初愈,许多事千头万绪,一时也说不清,你也该给他点时间回想回想,我看,你先回去歇着,晚些时候,我们再好好议议。”
木语风现在还能听下谁的话,她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她甚至顾不上膝下的儿子被吓得正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娘亲,她只想知道答案,哪怕是让她心死的答案。
“我见到了柳长风,也和他交了手。”苏书淡淡说道,满面黯然,仍然不将话说透。
“是柳长风那个狗贼做的?是他么?”木语风死死的盯着苏书,等待着从苏书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是,或者说我不知道,不过八年前你如何费尽心机混上山来,之后又为何处心积虑的留在山上,他倒是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苏书轻声出了口气,目光缓缓抬起,落在这个略带疯癫的苦命女子身上。
空气顷刻想被冻住了一般,任谁也无法相信苏书口中所言,这个身家可怜之人,虎子的母亲,在崖山冷冷清清的忍受这么些年,竟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