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什么意思?”
杨一清率先缓过劲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苏书,又转向钟宁,可谁也没法给她半个回答。她快步走到木语风身前,低声言道:“木姐姐,怎么一回事?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的,是不是?你一定有什么苦衷,你说呀!你解释清楚就行了。”
木语风良久挤出一声苦笑,摸了摸手边带着哭腔的孩子,正声道:“清儿,钟宁,大哥,你们先带虎子出去,此事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什么出去,我不出去,我哪也不去。你说呀,不是那样的对不对?你和二师兄这么些年,怎么可能是那恶贼口中说的那样,一定是那恶贼挑拨离间,是不是?”杨一清心中焦急万分,一遍又一遍的追问,她实在无法相信,或许说根本不愿意相信。
“你们几个,先带虎子出去。”杨觉阴沉着脸,他倒要看看这里面会有什么隐情,自己与世无争,不图功名利禄,在这崖山苦待了半辈子,为何会遭这么多的算计。
“出去,听到没有,定中,你们都聋啦?”见几人言不入耳,杨觉一时怒从中来,声音也跟着大了几分。
钟宁心中也是万般无奈,此事要真真如苏师兄所言,这可事后如何收场。虎子在,行事还有个顾忌,若是带出去了,万一杨伯伯震怒,一时控制不住,再伤了木姐姐。
王沁见几人都顾虑重重,上前低声劝道:“出去吧,有我在,没事的。”
“虎子,跟小叔叔出去玩。”钟宁暗暗点头示意,狠下心来转头硬拉着杨一清,抱起不断抽泣的虎子,一行四人,寻做他处。
见几人走远了,木语风紧了紧喉头,接道:“即使如此,也不劳苏书多费口舌,我便说个清楚明白。没错,我上山是柳长风安排,那日亭山如何救的我,之后又如何失手杀了飞柳门人,这都是柳长风一早设计好的,为的就是给上山寻事在天下众人面前找个由头。”
短短几句话将杨觉脑中的前尘旧事全都翻将出来,他细细想起那日亭山所言之事,又细细琢磨起断刀大会上的种种事项,却是蹊跷,他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静静跟道:“那盛玉的死呢?也是你们为了挑拨七星坞和断剑山庄做出来的戏码?”
“只是万没想到,那日断刀大会之时,竟是王老爷子在此退出江湖。之前在山下,我受那七星坞盛玉轻薄,王老爷子待我有恩,当时那个场面,我是定要站出来给王老爷子说几句公道话的,那畜生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之后你混到山上又是何居心?说!”杨觉面色死灰,即是如此,自己又如何处之,心下不住思量:“亭山呐,你如今生死未卜,为师该怎么办啊?”
“之后打斗中,柳长风那个畜生想一并杀了我,而亭山奋不顾身,舍命救我。我十分悔恨,你们皆是真心待我,我却……我心中歉疚,想着照顾好亭山的伤势便下山,可心中实在割舍不下这份感情,想着将这些事烂在肚子里,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向亭山说起,可这么些年,我实在不愿再起波澜。我……我对不起亭山,更对不起你们二老。”木语风跪将下来,安安静静的说着,严重不觉的又泛起了泪花,她跪在地上,向着二人深深地磕了下去,接道:“您二人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今日便是一掌毙了我,我也毫无怨言,只是朱涧深是亭山唯一的血脉,还请二老……”她不忍再说下去,呜咽着哭了起来,片刻之后,她强忍着,又接道:“亭山不在的这些年,我也倒不如死了干净,只是死之前,还请兄弟告诉我,亭山是否还活着?是否有他的消息。”
“没,没有。”苏书还是一如既往,他整理了下思绪,满面萧索言道:“我遇见了柳长风是实,没有二师兄的消息也是实,那日不巧遇见大雨,我寻着个破庙想避避雨,但恰巧碰见巨鲸帮一众围坐堂中,为首的一人手里紧紧抱着一件物事,用一块黑布紧紧裹着,像是刀剑模样。我不便露面,想在暗中听听那一众人等想做什么,却不料……”“只一个眨眼的功夫,暗暗里飞出去一枚暗器,堂中一人便应声倒下,连叫喊都不及发出一声,甚至连凶手是谁都不曾见到,便归了天。而后余下十多人皆是惶恐,口中大喊大叫着柳长风,可不及露面,一个暗器接着一个暗器飞将出来,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将堂中之人斩杀殆尽,只余下为首一人惊恐非常,只是手中还是仅仅抱着那件物事。”
“‘将秋水剑交出来,或许我可叫你死的痛快些。’言语中一个翩翩公子自门侧缓缓步入,脸上布着邪魅的微笑。我听得原来是秋水剑,这等神兵若是落到了这等邪魔手中该是如何,便自梁上翻身而下,几声言语招呼之后,便动起手来,想着若是能带回山上,还是交由门中处理为妥。”
“为首的那人,见我们二人相斗想趁机溜走,却不料被一柄飞刀扎扎实实的穿透了后心,终究是我学艺不精,几十个回合下还是败下阵来,那秋水剑被那邪魔抢了去。言语中他知晓了我是断剑山庄风啸崖一脉,才将几年前的一些旧事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