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车之鉴的王樾格外谨慎,生怕又是薛忠义设下的陷阱,他再也不想沦为薛忠义的棋子,劝诫王济:“是啊,三弟,我看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皇帝这次并没有惩处父亲大人,反而下旨敕修报恩寺,哪怕薛忠义再多不满,他也不敢贸然出兵讨伐宁武司。他一旦与父亲大人开战,就是直接藐视皇帝的圣旨,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忤逆皇帝。”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徐公捻着胡子,对王玺说,“薛忠义此番在边界上安营扎寨,屯兵众多,依属下看薛忠义应该是想与王土司大人您打一场攻心之战。就之前薛忠义和无妄法师联手设下毒计陷害王土司大人您来看,薛忠义想借皇帝之手铲除王家在龙州的势力。薛忠义现在大量屯兵安营在高坪堡,无非是做样子给您看,想逼您主动开战。只要您先引爆战火,那么作为正六品的您去攻打从四品的薛忠义,就是犯上作乱。报恩寺一事皇帝勉强不予追究了,若您再与薛忠义开战,皇帝还会再放您一马吗?薛忠义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想到这个歹毒的诡计。王土司大人,您要学会忍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千万不可和薛忠义硬碰硬,不管这场仗打不打得起,一旦我们主动开战,哪怕打赢了,我们也还是输了。”
王玺头疼欲裂,像要炸开一样,枯坐着把头深深地扎下去,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听完徐公的分析,王济还是固执己见,愤怒地说:“即便如此,难道我们就要做缩头乌龟吗?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父亲大人,孩儿从小苦练武艺,为的就是保家卫土,否则一身武艺又有何用呢?听说薛忠义这次派了薛兆乾前去督军,孩儿愿与薛兆乾一较高下,将他们彻底赶回江油关,以保我们宁武司安宁!”
王焕忙对王济劝道:“要论武艺,薛兆乾在龙州武艺超群,数一数二,恐怕也只有三哥你能克制他。可薛忠义把代月刀传给了薛兆乾,有代月刀在手,薛兆乾的武艺得以加成,三哥你还有把握吗?要不还是听从大哥和二哥的,先稳一稳,静观其变,不要贸然与薛家正面对抗。”
王济不屑地说:“四弟,你的意思是怕我打不过薛兆乾?笑话!代月刀确实是一把称心如意的好武器,不管薛兆乾有没有代月刀,我都能赢下他,不信的话就等着瞧吧!”
王玺生怕王济冲动坏事,开口阻拦:“济儿,休得鲁莽!此事事关重大,需得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莽撞而行。”
徐公踟蹰片刻,献上一计:“王土司大人,属下认为,按照当前的形势,最好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面对薛忠义的挑衅,一定要稳如泰山,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千万不可主动出击。另一方面,要做好应战的准备,万一薛忠义当真要攻打宁武司,也不至于措手不及。王土司大人,属下建议,一则您可安排三公子操练兵马,以防万一。二则您可与李土司联姻,跟马盘司结成联盟,借用李土司的势力牵制薛忠义。双管齐下,方可保宁武司平安。”
“联姻?”王焕有些不满,毕竟辛夷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徐公的意思是要父亲大人把辛夷嫁给李土司的儿子李未岚?万一辛夷不愿意呢?这关系到辛夷一辈子的幸福,难道非要把辛夷的终身幸福当做联李抗薛的筹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