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是极,待建业乱起来,四子夺嫡的戏码上演,镇守河间北关的那位估摸着不得不动。”
安庆附声道,笑意浓郁。
“那位镇南将军本就临危受命,又受南梁猜忌,安了个小黄门去督军,这般作态对待,怎可能没想法。”
“合该如此,届时对方领兵勤王,北关空虚,高将军领天兵直扑破关,于纷乱之时汇同早前安插的细作,莫说河间地,这次大可以兵临建业,甚至城中有我等,大事亦可期”
张伯文闻言抚须,两颊彤红,仿佛已经畅想到将来不久的光景。
“若一切顺利,此番便不虚此行了”
踏踏踏
这时,一个仆从从外快步跑来,到了两人五步开外就被拦下。
张伯文抬眼,问道“发生了何事”
只听那人抱拳开口“岐甲司的卫队将临鸾巷围了起来,气势汹汹,少公,您看我们是”
张伯文看了眼安庆,后者沉吟,然后不缓不慢地说道“莫慌乱,先退下,去黑水司看看,是否有旁的情况发生。”
他看向张伯文,摇了摇头,“黑冰台与黑水司各司其职,如今黑水司的暗线尚未禀报异常,很可能不是冲着我们来。”
说吧,这人又补充到,“最近两日无留行闹得严重,看样子前宋那些人快要忍耐不住,他们有不少把柄握在南朝的岐甲司手中,或许眼下便是一次搂草”
几句话下来,张伯文心头安稳,于是接着对方的口安排人手去黑水司埋藏建业中的暗线,打听如何一个情况。
“尊使豺狗来了”
燕苍兀自定神,闭目不动。
另一旁,同为五尊使的陈康面色倏然怒红,双拳握紧,青筋暴起。
“是谁”
“是谁走漏了消息”
众人噤然,不发一声。
呼呼陈康按耐心头汹涌,强自镇定下来,毕竟是久经事故,初始的骤然慌乱后很快恢复了几分。
顾不得再多想,甚至来不及去追溯何人背叛,或者消息从哪一方泄露,他们此地十六七人的无留行成员尚且不重要,哪怕他这位尊使也能立折头颅。
唯有一人,不能在当下出意外。
“燕兄,此次只能”
哗短剑握在手,燕苍睁开双眼,目光如雷似电。
“陈兄,在下省得,如今的情况实难有其它选择,罢了,此番别过,望日后相见小弟再邀陈兄一醉”
陈康回以抱拳,再环顾其余人等时已然变了神色,尤为冰冷,眼底却又闪过一丝动容。
良久,口齿一颤,语气断然。
“巍巍大宋,不屈”
没有其余话语,众人已经明了。
有人嗫嚅,有人面白,但当他们看向燕苍时,看向已经决绝于身后的陈康时。
再无多余心思。
“不屈”
嘭
“有贼子冲出来”
“上,岐甲司办案,速度退离违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