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祸事啊杜兄”
“城中城中来了一大批匪贼吆喝着要给府衙自首还说要、要把罪行一五一十供出来”
匪贼众人还在思量,这有什么,不如说匪贼少了,他
们这些人的商货还能走得更安全些,不如说是好事。
倒是那些杀千刀的匪贼竟然会去府衙自首,可称一桩奇事。
然而,唯有杜兄在听闻此话后好似想到了什么。
啪一声推开众人,猛地前跨半步,攥紧了对方衣衫,眸子紧缩。
“你说,有一伙匪贼自首了”
“多少人哪里来”
咬牙切齿,唇瓣哆哆嗦嗦。
目光择人而噬,好似难以置信,又在确认。
李徽塘看出了杜兄的慌张、不解,他初时听闻同样如此,亲自去探查,发现确实是他们之前联系的那一帮人。
广度山的庆生贼。
于是他点了点头。
唰的一下,就见面前的杜兄神色顿时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牛毛汗。
两股战战,方才的从容自如再看不见踪影,好似风中薄叶,喘着粗气,下一刻就要跌倒在地。
“杜兄”
“杜掌柜”
周围众人犹未知晓因由,但见数息前还主持大局的杜兄在短短几句话里已经变作一副将要断气模样,顿时焦急。
齐齐涌上前来搀扶,呼唤。
“休矣”
“吾势大事”
推攘摇晃,杜姓中年始终失了神,只在最后一刹目眦欲裂,瞪大双目。
“贼子不可与谋古人诚不欺我”
心伤哀嚎后,他倒地不起。
跌宕的变化,任谁也没能想到,堂中乱作一团,呼嚎不绝于耳。
陈屿也没料到,竟真有人打起了这处泉眼所在地的主意。
广度山,山匪寨门。
他闲庭信步游走,四下打量,与半日前刚来此地时相比,冷清不少。
原本驻扎于此的山匪约莫两百,被他清理一空,修生养性的陈屿这次没有擅动杀伐,即便其中绝大多数都沾染血光,堪称穷凶极恶。
他只拨弄灵光,稍稍改了这些人的部分意识,让其丢兵卸甲,浑浑噩噩去到山下,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招供。
想到从领头者口中问出的消息,他觉得山外那位府君应该会很高兴地欢迎这一批人到来。
看了圈,布置潦草,建筑杂乱无章。
不能期望一群只会厮杀劫掠的匪人去将山头打理得光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