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如何啊?”
“当日是我接待他的,当时看他的伤势极重。听阮清说他是右臂经脉受到重创,几乎断裂。实则我却看出,他近乎筋断骨折,百脉俱裂。”
“有这么严重...”
“是的,当日看可比阮清严重得多。却不想,阮清静养两年,伤势还没康复,他竟然已经痊愈。”
浮尘子聚目凝神的眺望一眼葛荆,长长的叹息一声,顺袍袖里掏出一张纸笺递给归藏子。
归藏子有些诧然的接过纸笺,低头一看,顿时一惊。
“古松的密件,他判断两年前一战屠戮两千刀胡子的人是葛荆?怎么可能...”
归藏子的手忍不住一抖,手中纸笺险些跌落。
“两千玄士啊,别说两千修为有成的玄士,就算是两千普通人,不,就算是两千只鸡,杀也杀麻爪了。这样的凶人,会是他...”
归藏子极目眺望对面,看着葛荆一手端着酒杯与阮清碰触,饮下,一手时而拍着杨惊雷,时而夹起肉食递给杨雨池。
虽然他一直没太说话,虽然他在热火朝天的人群中显得有些孤冷,但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他有一丝一毫的煞气、杀气和戾气。
浮尘子的目光一直看着葛荆,看到了葛荆的一举一动,乃至眉目口鼻的任何变化。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是斩杀两千刀胡子的那位凶人,只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归藏子点点头:“是啊,只有非常人才能行非常事。那么师兄,如果是他我们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浮尘子一摇头:“是他还不是他与点苍有何关系。”
归藏子一愣,没有在说什么。
是啊,刀胡子是流沙荒漠里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天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原本被那位凶人屠戮一空,当场无一活口。
无论什么原因,无论那位凶人行事是善还是恶,与相隔万里之遥的点苍派有什么关系。
浮尘子很随意的扭过头,看着青石台阶下的远方,低低道:“他那身伤,真的是奇门堡、长恶堂、缇骑营追杀得来的吗?”
归藏子眼眸一亮,道:“阮清可是说了,他的修为绝不再他之下。而阮清那身伤是从帝都一路奔逃,行程五万里,经历不知道多少次追杀,连番恶战伤上加伤造成的。若葛荆身手不再阮清之下,又是什么样的对手,什么样的大战才能造成比阮清还要重的伤呢?”
浮尘子没有说话,双眸仍然直视山脚。
归藏子猜测道:“似乎我听阮清说过,他见到葛荆时,葛荆就有伤在身,十分的重,还是吃下佐剑阁的八宝护脉丹才能继续战斗的。”
他拈了一下颔下长髯道:“而两个月前,除了沙洲集,再未听说那里有什么大战。那时他就一身伤患,只能是流沙荒漠那惊天一战了。”
浮尘子恍如未曾听见般站了起来:“是古松子,他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归藏子虽然在浮尘子身后絮絮叨叨的,其实也注意到山脚下的动静。
两眼一眯,仔细观看,顿时一愣道:“还有一个外人,他怎么突然带来一个外人呢?”
归藏子的话音刚落,山脚下两道人影飘然而上,速度飞快的来到岩石群前。
“师兄,六扇门追风捕快刁御有事前来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