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由着这一对父子在现场作秀,半晌之后,故意对金无极道:
“金老,您看我以前说的对吧,这个会长啊,就是个空架子,没啥实权,也没人放在眼里。”
金老故意奚落:“不可能,你只要只向东一指,我老金决不敢向西看。”
他又故意瞧了对面罗家父子一眼:“当然了,某两个人就未必了,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
“你!”罗成再也忍不下去了,拔腿就往外走,罗家涛跟在后面,装着拉住父亲,两个人拉拉扯扯地演戏做秀,偏偏在座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站起身来拉他们一把。
张慕故意小声跟金老说:“您老看我们要不要启动‘投名状’?”他故意把“投名状”三个字说到刚够罗家父子听的到的状态。
果然,罗成两脚一收,想了想,终于还是厚着脸皮挨回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气呼呼地说道:
“张会长,我一向对您特别尊敬,但您也别拿‘投名状’来压我,大家身上都有屎,谁也不要笑话谁!”
张慕呵呵一声:“据我所知,在过去的近十个月间,BXF协会所有成员为了摆脱投名状的约束,都对环保,尤其是污水和废气的处理装置进行了大幅度的改良。”
他转过头来看着罗成,笑道:“当然,我说的是除了北川以外的所有成员,你们北川连一个螺丝都没有换过吧?
你或许认为可以鱼死网破,但按我来看,鱼是一定会死的,这个网倒未必会破,剩下的六家企业把自己的改造计划公布一下,再联合发一个谴责声明,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罗成心里虚的厉害,最近北川的资金一直很紧张,BXF的利润全部被用来补贴石化和航行的亏损、还有银行抽贷以后造成的流动资金空缺了,所以北川确实拿不出一分钱来对BXF进行项目改造。
当然,光是这里其他人用投名状威胁的话,他都并不担心,可是张慕说这个话他却不得不怕。
各个地方都有保护主义,别省的人纵然举报,地方可以以一句竞争对手恶意举报应付,可如果张慕通过环保总局给地方来一个督查,再来一个停产整改,那祸就大了。
他勉强给自己壮胆,镇定的声音对张慕道:“我相信张会长不会这么绝情吧?”
张慕的歪了歪嘴巴:“那有什么办法,你们北川以为现在脚踩两只脚,双保险了,却把我推到了不尴不尬的位置上。
那我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帽子,只好挥泪斩马谡了。
反正我是杨木的,真要赔了钱,也不是赔我个人的,我无所谓。”
罗成心里犯嘀咕,你现在每个月都在每个单位那边拿着一千吨的额度,那是每个单位每个月向你交了四百多万的保护费。
现在你居然撇撇嘴说你个人没损失,你的脸皮难道比我的薄?
可是他真心不敢说这样的话,这里的人本来都对他北川不感冒,只有张慕还能帮他拉扯着一些,如果得罪了张慕,那裂痕真的就补不上了。
跟中星海确实在谈,可是在程度上却是和杨花差远了,北川的目的,也不过是借与中星海的谈判,给自己拿一点主动权,在与杨花以及与这里所有人的谈判中,更争取一些主动罢了。
真把这里的关系给断绝了的勇气,罗成根本没有。
罗成假笑道:“张会长真会说笑,情况不可能这么严重,我们北川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影响您的前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