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公公看了看两人,就问徐汉卿:“今日堂上你说问问老宋就可知真情,现在老宋说完了,你还有何话讲?”
徐汉卿转头看了看老宋:“你儿子宋青不是跟你一起管理兽棚吗?那会不会是他收拾兽棚的时候不慎让那畜生脱逃了?还有,今早不见的是哪只畜生?”
老宋甚是茫然:“老爷,今早不见的,是您去年末从康巴马队那里弄回来的那只藏狐。前日里府中吠叫不停的,就是这只藏狐。兽笼铁锁的钥匙我和管家各管一份,我家的那个小王八蛋虽然办事不利索,但他没有钥匙,就是想放走那藏狐,他也没有钥匙啊。”
徐汉卿又说:“那会不会是管家半夜去查看兽棚,不慎放跑了那畜生呢?”
老宋回道:“今早我问过管家了,他说他昨夜没去过兽棚。”
徐汉卿恍然,这下嫌疑是彻底洗不脱了,就索性不再和老宋纠缠,对着尚公公又磕了一个头:“厂公,我府上丢了一只藏狐,虽然此事甚为蹊跷,但也并未触犯大明律法,东厂总不能因为我府上丢了一只畜生,就把我全家拘押在此吧?”
尚公公就等着徐汉卿问出这话:“丢了一只畜生当然不犯律法,但如果不见的是只能登堂入室,杀人害命的畜生,那可就犯了国法了。”
徐汉卿赶紧磕头:“请尚厂公明鉴,那藏狐就是头普通的畜生,去年末我用一千两银子从一只往来川藏的马队手中买来的。后来就一直关在兽棚的铁笼之中,从没有溜出去过,它怎么可能杀人害命呢?”
尚公公面露愠色:“前日夜半,徐府周围的街坊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府中有野兽的狂吠之声传出,和之前在皇城根下半夜鬼叫的那妖物,叫声可是一模一样!”
徐汉卿还是抵死不认:“犯官虽然不知道那妖物是如何叫唤的,但那妖物绝不是我府上的藏狐!这些时日我府上对兽棚可是管的甚严,绝不可能有什么野兽半夜出逃!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请厂公明鉴!还有老宋也在这呢,厂公您若不信,可以问问老宋!”
尚厂公看了一眼老宋:“你家主人问你呢,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老宋也是一脸无辜:“回青天大老爷,小的每日天明之时去开兽棚,每日喂食喂水两次,日落之后就把兽棚上锁。白天这段时间小的可以打包票说,绝对没有野兽脱逃之事发生。但入夜之后的事,小的不敢保证,毕竟管家手里还有一份钥匙。”
徐汉卿听了这话,狐疑地看了老宋一眼,心里开始盘算,眼下的这件事,到底是多大的一个陷阱,等着自己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