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心下一惊,随即笑道:“不知崔老丈欲要推荐我去任何职?据我所知,如今汉魏之间是汉强魏弱,此时有识之士都对魏军避之不及,崔老丈为何要推荐我的魏国?”
朱延平也疑惑地看向崔州平,就听崔州平叹道:“你们有所不知,今日我从濮阳方向过来,途中听说了一件大事,因此不顾天色已晚,夤夜来见朱兄。这个消息太过重大,你们若是听了必然也要大吃一惊。”
朱延平闻言,急忙追问道:“不知是何事?”
崔州平道:“据闻数日之前曹军在阳翟反动反击,汉军大败,便连庞士元都受了重伤。正在冀州主持赈灾的刘贤闻讯,大惊之下着急忙慌地南下返回颍川,结果在渡河之际,却被早已埋伏在附近的曹军精锐水师伏击。据说刘贤的坐船被曹军战船撞得粉碎,船上的人不是战死就是落入河中,连刘贤也不例外。虽然并未生擒或是找到刘贤的尸体,但曹军搜索河上,却也寻获了刘贤的衣袍和佩剑。以此观之,刘贤应当是真的遭遇不测了。”
刘贤闻言,忍不住问道:“却不知汉军伤亡如何?”
崔州平讶异地看了刘贤一眼,觉得刘贤的问题问的有些奇怪。一般人听说刘贤遇袭,不都应该关心刘贤是不是真的死了吗?至于一般汉军的伤亡,那重要吗?若是刘贤活着,汉军将士死伤再多都无损大局,若是刘贤死了,天下局势便将突变,汉军内部必将陷入混乱,而曹军则极有可能借此机会发动反击,一举夺回中原。
相比于崔州平的奇怪,朱延平在听到汉军在黄河之上遭遇曹军袭击之后,却是狐疑地看向了刘贤。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刘贤来时,自己是如何心血来潮地预感到田庄之外有贵客来到。而见面之时刘贤又仅只身穿里裤,裤上泥水被晾干之后痕迹还十分明显。当下朱延平细细查看刘贤裸露在外的皮肤,果见指甲之间被泡的发白,头发之下还有沙垢。
朱延平顿时心下微动。看相算命的人心思都转的快,当下立刻就开始猜测起了刘贤的身份来。
是汉军士卒,大将,还是……。
刘贤一直留意着崔州平和朱延平的神色,见朱延平不住打量自己,心下不由咯噔了一下,随后暗暗戒备。或许是察觉到了刘贤的防备,朱延平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笑了笑,看着刘贤道:“我观尊客器宇轩昂,想必武艺不凡?”
刘贤道:“倒是曾学过击剑。”
朱延平道:“那可巧了,我家中尚有一口好剑,可请尊客品鉴一下。”
当下朱延平起身出去,不多时捧着一口剑进来,奉与刘贤道:“你可看看此剑如何?”
刘贤正苦于手中没有兵器,见朱延平亲手将一柄剑递给自己,当下大喜,急忙接过,随后锵地一声抽出剑来,只见剑身修长,寒光闪烁,不由叹道:“果然是一口好剑!”
朱延平捋须笑道:“尊客既然喜欢,老夫便此剑送给尊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