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度闻言大怒道:“你还要满门抄斩!!好,熊氏是我妻子,你要满门抄斩,便连我一起杀了吧!”
刘贤皱眉道:“父亲慎言,你的妻子乃是我母亲,熊氏仅只是一个小妾罢了。父亲,你如此吵闹,欲要陷我于不孝之境,可为弟弟刘赐考虑过么?”
刘度惊疑不定地道:“你,你想干什么?赐儿是你亲弟弟啊,他才十岁不到,你如何忍心对他不利?”
刘贤道:“我也不想杀人,但为了天下安定,朝局不至于陷入动荡,有时候却不得不杀。”
刘度看了刘贤许久,这才叹道:“看来你心里是对我有怨恨啊!你是怀疑我指使熊家兄弟来刺杀你的?”
刘贤沉默片刻,道:“昨日是你来提起狩猎,这才引的朕去了围场。当然,朕相信你应该并不知道熊铭等人是准备杀朕。但他们平时结党营私之事,你难道真的不知情?若不是你在背后有意无意地撑腰,他们如何能经营起如此庞大的网络?而且……,就算刺杀朕的事情与你无关,但朕的尚书令刘巴呢?熊铭等人暗中向他下毒手的时候,你真的事先不知?”
刘度面色变了一阵,随后干巴巴地道:“我的确是不知道。”
刘贤叹道:“罢了,此事到此为止,朕不会再往下追究了。不过父亲,今后你就不要再关注朝廷上的事了。朕封你为益阳候,食万户,待你百年之后,此爵位将会由弟弟刘赐继承。只要他安分守己,不想着为他生母报仇,朕就不会对他怎么样。从今以后,你就去益阳颐养天年吧。”
刘度闻言,不敢相信地道:“你这是在赶我走?”
刘贤毫不退缩地看着刘度,一直沉默不语。刘度见状,终于怒极而笑地道:“好好好,好一个大汉天子!好一个孤家寡人!翅膀硬了,连父亲都不认了。难怪天下人都说你残暴不仁,不知孝悌,不读诗书,不知礼仪。”
刘贤闻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度,仍旧一言不发。
刘度在刘贤的注视下终于撑不住了,恨恨地转身离去了。
刘贤见其走了,这才悠悠叹了口气,随后一脸疲惫地瘫坐在榻上,逼着眼睛失神。过了片刻,刘贤忽然感觉一双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轻轻地揉动着,当下心中一动,知道是杜路在安慰自己,于是放心让杜路揉着脑袋。
过了片刻,刘贤感觉心中好受多了,这才轻声道:“朕初起兵时,父亲给了朕许多帮助,当时若非他是零陵太守,曹操岂会为了拉拢他而对朕另眼相看?朕又岂能有机会得封军职,名正言顺地掌握攸县黄忠、霍峻、傅彤等精兵?如今朕却对他如此不客气,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很不孝?”
杜路沉默片刻,道:“陛下也说了:天家无私!为了朝政稳定,为了饱经战乱的天下百姓能安享太平,陛下果断安置了刘太公,这也是为了避免他继续犯糊涂,以致日后再造成更大的难以挽回的危害,更伤了陛下与他的父子之情。要我说,陛下这才是用心良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