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鲍,小鲍到。
他满脸焦急走进来,唤声“大人”视线在黄焖猪蹄上停了数息。阿克审问犯人的功夫一般般,做菜倒是好手艺。
高傥见状轻咳两声。
小鲍回过神来,扬声道“大人,那老叟并非庞家村的人。”
离驿馆最近的村落便是庞家村。他去到那里稍作打听就知端的。
高傥撩起眼帘,瞥了瞥陆珍的房门。要是小陆没出事,她定会闹着亲自飞去庞家村转一转。现而今,她别说飞,就连水都喝不下了。
“先吃饭”高傥拿起竹箸,“吃饱喝足再做打算。”
小鲍坐下,阿克起身。高傥沉声发问“哪儿去”
“小的给木香大姐儿送饭菜。顺便跟她说说送牛乳老叟的事儿。她好歹跟小陆学了点皮毛,兴许能帮得上忙。”
高傥略一颔首,“去吧。”
祁丰年定定注视摊放在桌上的信笺心乱如麻。
他原想熬几年资历,就能借着岳父的威望调入京城。不拘哪个衙门。只要岳父在,他就不愁升迁路。
然而,他所设想的一切全部化作泡影。
岳父马上就要乞骸骨。举荐他的汤大人牵涉进了宁家的案子。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太过令人措手不及。
祁丰年不停搓动手指。信中还说,皇长孙殿下会到瑞州查汤大人。算算路程还得些日子才能到。
不能慌,不能慌祁丰年不断告诫自己。
但等皇长孙殿下来了,见机行事即可。如果查证属实,汤大人真的作奸犯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肯定是要秉公办事的呀。
祁丰年打定主意,心下稍安。
高樱端着一盘红艳艳的石榴推门而入,娇娇唤声,“夫君。”
祁丰年赶紧站起身,快步走到高樱面前结果她手上的托盘,低下头对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调侃,“你娘又不听话,说好了不到前院找我,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忘了。”
高樱用捏着帕子的手拍拍祁丰年坚实的胸膛,“我听说京城来信了,就坐不住了。”
祁丰年一手端托盘一手扶住高樱手肘,迁就着她的步伐,“瞧你,就快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是半点沉不住气。”
“不知父亲母亲一向可好。”高樱握住祁丰年的手臂借力缓缓坐在垫了软垫的玫瑰椅上,“还有皎皎的亲事,我也挂着心呢。前番来信,说是仙姑算出皎皎必得快些婚配。否则会有血光之灾。”手掌轻抚腹部,不无惆怅的说道“皎皎素有美名可惜了。”
闻言,祁丰年呼吸一滞。
仙姑已是谋害高家的罪魁祸首。她在髙府摆下的风水阵并非风水阵,而是吸人元阳滋养恶鬼的阴损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