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设想,郭怒从他父亲那边拉三到四家关系户参股,任琮再从少国公段怀简那边拉两到三家关系户加盟,再算上他自己,任琮和郭怒,六神作坊的原始股东,就能扩大到九家上下。
今后再有人想窥探这份产业,看在花露水每天能带来的滚滚红利份上,九家共同应对,每家所承担的压力,就会远远小于他、郭怒、任琮三个年青人来联手。
谁料,计划虽然完美,却刚刚付诸实施,就被爱子心切的郭老爷子给截了胡!
十分股权都被郭家买了,那跟郭怒自己买了还有什么分别?!没有更多的股东来分散风险,今后花露水生意越做越大,引起了外人窥探,以他和郭怒、任琮三人的本事,怎么可能保得住这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师父,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见张潜懊恼得唉声叹气,郭怒终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收起嬉皮笑脸,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张潜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该将话头从哪里说起。摇摇头,沉声吩咐,“我不是你师父,你以后别胡乱叫。我自己刚刚出山门,还没资格收徒,也没心思收徒!”
“师父,我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么。只要你告诉我错哪了,我马上就改!“郭怒大惊,再度伸出手,死死拉住张潜的衣袖,像个孩子般轻轻摇晃。
万金油的味道,掺杂着一股汗臭味儿,立刻钻入了张潜的鼻孔。与挫败感和对未来担忧一起,让张潜心烦意乱。
“行了,别晃了,你又不是小孩子!跟你说,我不收徒弟,就是不收!”用力甩了一下衣袖,将手臂从郭怒的纠缠下挣脱,他高声呵斥。“你要是想跟我继续往来,就喊我一声张兄。不想跟我往来了,就自己走便是。今后六神花露作坊运转起来,定期肯定少不了你的红利!”
“师,张兄!”从没见张潜如此严肃过,郭怒吓了一大跳,后退半步,抬手揉了下眼睛,两眼立刻开始发红:“张兄这是哪里话来?我感激你传我本事,才诚心想拜你为师。你嫌我臭,就直说好了。我自己转身就走,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烦你!”
越说,他声音越低。怕流泪丢人,他又迅速抬手去擦眼睛。结果,不擦则以,一擦,眼泪立刻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
“哭什么?我又没说要赶你走?!”张潜被哭得心烦意乱,狠狠瞪了郭怒一眼,呵斥声迅速变成了解释,“我初来乍到,自己脚跟能不能站稳都很难说,哪有心思和资格收徒?再说了,你跟我原本是朋友,突然改成了师徒,你不觉得别扭,我还觉得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