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浦冷笑了一声,“他会听话的。”温浦只说了这么一句,并未多言,有些话便是连心腹也不能说,不然那样会显得他很冷血。
他说不会管他就不会管他,他就是看看宋家会不会也不管,管了,他就赢了,若是不管,在最后关头他救上一救,他便会乖乖听话,他也赢了,只要听他的话,哄宋家那个小丫头还不是容易的很,他还有什么不能如愿的
双赢的局面,赌的还是他温瑾瑜的命,他不过就是温和几分态度又劝慰几句,又有什么损失。
跟了温浦那么些年,温樵对温浦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哪怕此刻只听了这一句,他也能明白温瑾瑜接下来怕是不太会好过,既如此,对他来说就已然足够,何必再多问引得温浦芥蒂。
“国公爷有分寸便好,是老奴多虑了。”谦卑了一句,温樵便退了出去。
温浦却是没动,就那么站在那透过半开的窗户沉着眸色看着外面的夜良久良久。
踏入黑暗的那一刻,温瑾瑜整个人便与那黑暗融为一体,由内而外散发着比这秋夜还要寂寥的气息。
多么父慈子孝的对话,句句不离利益,真的是将权贵世家的本性给展露了一个透彻,把他自己的一切当做利益交换不算,还来拿他的东西做利益交换,真的是父慈子孝极了。
“迟那么久才回来,兄长这是半路会佳人去了吗”
刚走到沉香榭和月落阁的岔路口,温瑾瑜便被拦住了去路,对方这一出口的话就很是不善。
彼时温绍辉坐于灯笼的晕黄灯光下,而温瑾瑜刚刚好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一脚跨进了走廊石柱映下来的暗影区。
温瑾瑜没动,就那么站在暗影区看向那坐在灯光下的温绍辉。
他与他自小到大便一直如此,他温绍辉永远站在光鲜处,而他则永远站在让人忽略的暗影里。
便是如此,他温绍辉还觉得不够,还要来抢夺他暗影里唯一的光亮。
“二弟说笑,不过是去给你嫂嫂买东西去了,二弟尚未娶妻,不怪二弟不懂夫妻乐趣。”
温瑾瑜这一开口是句句往温绍辉的痛脚上踩,真的是哪里痛踩哪里,让温绍辉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当下,也懒得再虚与委蛇,毕竟他等在这可不是为了说这些。
“宋修竹动了我通政司的两个手下,是不是你唆使阿萝干的”温绍辉始终不愿意相信宋妍萝待他那么狠。
白日里的事一重接一重,他没有机会多去考虑,而白日里也都是在人前,他更是没办法去问,但他今日必须要一个答案。
听得这话,温瑾瑜一脚跨出了暗影站在了光亮下,直视温绍辉,“二弟既然知道是宋修竹做的,你不去寻宋修竹寻我做什么又关妍妍什么事再者,若是自身清白又怕什么,二弟,你说是不是”
温瑾瑜什么都不会说,他为什么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