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有两点,少帅你更加思虑不周。”官场老油条周曾低声说道:“假意臣服陈胜,暂时稳住他乘机壮大我们的实力,等他和暴秦军队打得两败俱伤后再和他翻脸,这的确是个高招。但是少帅你怎么忘了,如果你这么爽快就答应了,那个李畔岂不是马上就变成了你的掣肘力量?到时候他如果打着陈胜的旗号让你出兵,你是遵命,还是不遵命?”
“还有。”周曾又低声说道:“如果你直接答应臣服,将来和陈胜翻脸的时候,你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既然有机会推脱,你又何必当这个恶人?担这个骂名?”
项康恍然大悟,赶紧再次拜谢周曾的好意指点,周曾谦虚,又说道:“少帅,刚才事情匆忙,我也有点欠缺考虑,忘了还有一个更好的借口可以推脱李畔,就是陈胜还没有给你的叔父项柱国册封官职爵位。一会见了李畔之后,你不访要李畔先回去见陈胜,先替你的叔父讨得封号官职,然后再到江东去拜会你的叔父,等你的叔父同意了臣服陈胜之后,我们再遵命而行。如此一来,我们也就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了。”
项康领会点头,然后赶紧领着周曾同去客舍拜会李畔,把自己必须服从项梁命令的情况当做借口告诉给李畔,又借口陈胜还没有给自己的叔父项梁册封什么官职封号,要求李畔回去先和陈胜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然后再直接去江东找项梁商量。
被项康的诸多借口逼得没有办法,李畔只好乖乖的辞别了项康,辛辛苦苦的赶回张楚国的国都陈县拜见陈胜,将项康的答复告诉给了陈胜,结果正在为西线战事不利而烦恼的陈胜也没犹豫,马上又让人写下诏书,册封项梁为张楚国的上柱国和武信君,让项梁即刻提兵北上,加入反秦战场。然后又派李畔为使,赶往江东来招抚项梁。
花费了许多的时间,李畔好不容易把陈胜的诏书送到了项梁的面前后,已经通过书信知道项康意图的项梁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马上就拜受了陈胜的诏书,向陈胜表示臣服。结果项梁的大侄子项羽当然极不乐意,向项梁问道:“叔父,为什么要臣服陈胜那个匹夫?我们项家现在兵强马壮,土地广阔,何必还要向别人低头?”
“你懂什么?”项梁笑着呵斥,说道:“陈胜匹夫位居中原,是我们和你康弟的西线屏障,低声下气对他说几句好话,利用他挡在前面给我们争取巩固地盘和壮大实力的时间,这么好的买卖上那里找去?这个时候假意臣服,等我们的实力足够了,也等陈胜匹夫和暴秦军队打得两败俱伤了,我们再自立一帜,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项羽醒悟,可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说道:“这笔买卖是可以做,但我们绝对不能让李畔那个匹夫当我们的监军,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替陈胜匹夫监督我们项家子弟?”
“不要急,有的是办法对付他。”项梁笑得更加开心,说道:“东海郡的南部,不是还有一个叫做秦嘉的匹夫不肯归附我们吗?先让李畔匹夫威风几天,然后叫他替我们去招降秦嘉,秦嘉和我们项家有仇,肯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说不定还会一刀直接宰了他,到时候不管李畔是被打回来,还是被秦嘉直接一刀剁了,我们不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武力吞并秦嘉匹夫的军队了?”
“不然的话。”项梁又笑了笑,说道:“不管是我们,还是你康弟,直接出兵攻打其他的反秦义军,岂不是马上要全天下的反秦义军唾骂?我们将来再想招揽收降其他的反秦义军,岂不是要难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