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项康的话依然还是没能打动项梁,项梁依然大摇其头,还难得呵斥了项康一句,说道:“康儿,既然你明知道司马欣曾经对我有恩,为什么还要叔父利用这层关系挑拨离间,陷害于他?这事如果传扬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你的叔父?”
“这……。”项康傻眼,半晌才在心里说道:“那在襄邑战场上的时候,怎么不见司马欣悄悄给你报个信,说章邯准备出兵偷袭你?司马欣现在是我们的敌人,对他用点手段,天下人又能有什么说的?”
“右将军,收起你那套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吧。”范老头也忍不住说道:“先不说你的计策是否可行,就是你身边的这位叔孙通先生能不能靠得住,也还是一个大问题。”
“范公何出此言?”项康又有一些诧异,因为项康很清楚,范老头是有些恃才傲物不假,但并不是什么嫉贤妒能的人,也从没见过他对主动来投的文人名士说过这么不客气的话。
“右将军大概不知道吧。”范老头更加不客气的说道:“这位叔孙通先生,在咸阳担任侍诏博士的时候,暴君胡亥召集宫中博士议论关东军情,这位叔孙通先生为了讨好胡亥,公然谄媚说关东义军不过是一群偷鸡摸狗的盗贼,不值一提,不必有任何担心,哄得暴君胡亥大喜,这才把他封为了博士。”
“有这样的事?”历史稀烂的项康又是一惊,忙问道:“范公你是听谁说的?叔孙先生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仲尼(孔子)先生的九世孙孔腾先生说的。”范老头冷笑说道:“当时在场的有一个儒学博士是孔腾先生父亲的门生,同样逃回了薛郡,把这事告诉给了孔腾先生,孔腾先生又告诉了我。”
事关孔子的嫡脉后人,就连项康都不敢过多言语了,叔孙通却是脸不改色心不跳,还向范老头拱手说道:“范公所言极是,学生当时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但范公一定有所不知,当时说关外义军是在造反的博士,全都被暴君胡亥下了监狱,只有象学生一样说了只是盗贼的得以幸免。既然如此,孔腾先生的同门能够象学生一样的逃回薛地,那他当时说了什么,范公难道还不能可想而知?”
范老头难得傻眼,然后又恨恨说道:“是你先带了头,其他人才不得不顺着你说。”
“不错,当时是学生带的头,违心谄媚了暴君胡亥。”叔孙通依然还是满面微笑,又说道:“可范公想过没有,如果不是学生当时说了那样的话,替关外义君暂时稳住了暴君胡亥,暴秦朝廷及时集结军队,召集各路兵马出关平叛,反秦义师又那来的机会横扫关外,成为燎原之势?”
“这么说,关外义军还得谢你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