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还是小心点好。”冯仲鼓起勇气说道:“大雨连绵,视线太差,我们的斥候很难立即发现北面是否会有敌人突然杀来,济水也水位上涨,渡河困难,我们一旦被暴秦军队半渡而击,情况就太危险了。”
“上将军,冯将军的建议有道理。”范老头也劝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最好还是分出一军,到道路北面去当道立阵,这样如果出现万一情况,我们的主力也有时间调整应对。”
还是看在范老头的面子上,项梁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叫吕臣率领本部人马北上,去通往濮阳的路上当道立阵,防范暴秦军队突然奔袭。”
听到这话,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的冯仲这才松了口气,然而项梁的命令送到后队的吕臣面前后,吕臣却是怨气冲天,忍不住在肚子里抱怨道:“怎么又是我殿后?下这么大的雨还要当道列阵,真拿我的士卒不当人?”
悄悄抱怨归悄悄抱怨,公然违背将令的事吕臣却不敢做,被迫无奈之下,吕臣也只好乖乖的领兵北上去执行任务,不过出于不满,吕臣还是钻了空子,带着军队只北上了五里就当道列阵,没给楚军主力留下太多的缓冲空间。
邪门的大雨越下越大,抬眼望去,四周几乎都已经变成了一片水幕,即便穿着简陋的蓑衣和戴着斗笠,露天站在毫无遮挡的旷野之上,吕臣军将士还是很快全身被淋得精湿,士卒叫苦连天,怨声不断,吕臣也坐到了一辆带顶的马车上躲雨,向身边的几个亲信发泄不满,“这不是折腾人么?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还会有暴秦军队突然杀来?暴秦军队长翅膀了,会从天上飞来?”
“将军所言极是。”一个亲信谄媚的说道:“而且暴秦军队就算长了翅膀,这么大的雨也绝对飞不过来。”
“折腾人啊。”吕臣又叹了口气,随口说道:“我还是歇一歇吧,一会到我们渡河了再叫醒我。”
几个亲信赶紧答应,吕臣则打了一个呵欠,很快就躲在勉强可以躲雨的车里鼾声大睡过去,被大雨淋得全身湿透的吕臣军士卒失去了约束后,也很快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抱怨,队形逐渐混乱…………
意外突生,就在这个时候,瓢泼大雨中,一支同样全身湿透的大秦军队突然出现在了吕臣军的前方,并且借着大雨掩护,迅速完成了集结列阵,飞快排列起一个利于突击的锥形阵,毫不犹豫的向队形已经自行涣散的吕臣军发起了冲锋。而吕臣军严重疏于防范,竟然还是在秦军冲进了百步之内,一些吕臣军士卒才尖叫着发出警告,“敌袭!暴秦军队杀来了!杀来了!”
晚了,秦军已经冲得太近,没等吕臣军士卒重新整理好队伍,甚至还没等正在酣睡的吕臣被人叫醒,秦军就已经冲到了面前,二话不说就挺起戈矛向吕臣军士卒乱捅乱啄,吕臣军士卒措手不及,顿时被杀得一片大乱,无数士卒拔足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