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我们走吧。”冯仲赶紧说道:“我们汉王是你的侄子,还是你亲手养育长大的人,我们这些汉王臣子把你接走,谁敢说半句闲话?”
项梁妻子的刚烈相信也就不用复述了,即便心里又十分思念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侄子项康,可是为了不至于落下笑柄给项家丢脸,二叔母还是坚定的摇头拒绝,不管虞家姐妹和冯仲如何恳求,都不愿意离开西楚军队投奔汉军,冯仲和虞家姐妹当然也不敢勉强她,只能是在二叔母的催促下洒泪而去,临走的时候,冯仲也乖乖的向两位叔母下拜行礼告别。
再接着,当冯仲领着虞家姐妹和项康儿子回到了汉军队伍中时,汉军将士当然是欢声如雷,还有无数的汉军将士高声喊起了汉王万岁的口号,项它和项声等人脸色阴郁,不想再看这样的场面,很快就开口下令,让已经解除了武装的西楚军队向西开拔,准备先撤往目前还被西楚军队控制的竹邑,然后再设法与项羽率领的西楚军主力会合。
“慢着!”
意外突生,主持全局彭越只是开口阻拦了一声,马上就有汉军队伍拦到了西楚军前方,项它、项声和西楚军上下见了无不大吃一惊,还道汉军是救走了项康的妻小就准备翻脸赖帐,反悔食言,项它还赶紧冲着汉军旗阵大喊道:“干什么?你们要言而无信?”
“谁说我们言而无信了?”
彭越冷笑着大声反问,又向旁边的扈辄一努嘴,扈辄会意,立即领着一队汉军士卒大步上前,走到了身穿官服的西楚军官员人群面前,大声说道:“要走可以,先把你们的印绶留下!”
再强调一下这个时代印绶的重要性,在这个时代,每个官员乃至每个君王的印绶无疑就是自己的命根子,没有了印绶,就没有办法发号司令,指挥军队,发布的公文也形同废纸,历史上刘老三先后两次分别在修武和定陶亲自偷走韩信的印绶,马上就夺走了韩信的兵权,曾经亲如手足的陈余和张耳反目成仇,也是因为张耳拿走了陈余的印绶,夺走了陈余的兵权。所以这会汉军突然要求西楚百官交出印绶,西楚众官当然是一片大哗,个个措手不及。
“将军,将军。”看情况不妙,之前出面和汉军谈判的西楚老臣吕青忙站了出来,向扈辄拱手作揖的说道:“将军,昨天晚上老夫和你们谈判的时候,可没说过要把我们西楚官员的印绶交给你们啊?”
“你们的确没有说过。”扈辄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可你们也没说过,要我们答应准许你们带着印绶离开啊?现在我们要求你们交出印绶,难道是违背诺言?言而无信?”
吕青彻底傻眼,也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出面和汉军谈判时,的确没有谈到过关于西楚官员的印绶处置问题,项它和陈婴等人也是个个呆若木鸡,同样想起自军在提出谈判时,的确是忘记了如何处置西楚官员印绶的重要问题。而再接着,陈婴、吕青和吕臣等人,又马上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问题——以项康为首的汉军确实非常重视信用不假,可是在重视信用的同时,那怕是有半点空子可钻,项康和汉军也一定能钻出一个天大的窟窿!
“没话说了吧?”扈辄继续反问,又说道:“没话说了,就马上把你们的印绶交出来,然后走人,我们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