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且慢。”吕青赶紧提出请求,说道:“请让老夫再见一见彭将军和冯将军,当面再和他们谈一谈。”
“行。”扈辄颇好说话,一口就答应了吕青的请求,又说道:“不过要快一些,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有,我觉得老先生你也用不着白跑一趟,我们彭将军和冯将军不是傻子,绝对不会让你们带着印绶离开,让你们可以用印绶继续发号司令,又带着军队来打我们。”
吕青当然不肯轻易放弃,向项它和陈婴等人低声商议了几句,然后马上就跑到汉军的旗阵面前,向彭越和冯仲点头哈腰,极力恳求他们手下留情,也许西楚官员带着各自的印绶离开彭城。但是很可惜,过了片刻后,吕青还是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项它和陈婴等人的面前,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郎中令恕罪,令尹大人恕罪,老夫已经尽力了,但老夫不管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彭将军他们就是不肯松口,一定要我们把印绶留下。”
项它等人大失所望,扈辄却是不肯再浪费时间,立即向旁边的汉军士卒喝令道:“动手,请这些西楚的臣子交出他们的印绶。”
汉军士卒唱诺,立即一哄而上,两人一组的强迫西楚臣子立即交出印绶,结果因为命悬敌手的缘故,倒是有许多的西楚官员认命的主动解下腰间印绶,老实交到汉军士卒手中,但也有一些死活不肯放手者,可惜再顽固也没用,汉军士卒只要把他们按住,很轻松的就强行扯下了他们的腰间印绶。
其中项它反抗得最激烈,死死按住自己的郎中令印绶,说什么都不肯松手,还大喊大叫说如果一定要抢走自己的印绶,自己就马上自杀向项羽谢罪,扈辄知道他是项康的堂侄,也不敢擅做主张,只能是派人去向彭越和冯仲请令,结果他派去的亲兵很快就回报道:“扈将军,彭将军说了,念着他是我们堂侄的份上,这次放他一马,准许他带走印绶。”
扈辄点点头,按住项它的汉军士卒这才松手,早就在挣扎中弄得披头散发的项它则无比愤怒的瞪了扈辄一眼,然后大喝道:“走,马上去竹邑!”
“慢着!”
新的喝阻声传来,再接着,在几名汉军将士的簇拥下,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坐着肩舆(轿子)来到项它等人面前,再次开口喝阻道:“等一等,老夫还有话说。”
“你是谁?”项它愤怒问道:“还有什么话说?”
“老夫郦食其。”昨天才被汉军从大牢里救出来的郦食其冷静回答,又说道:“项将军放心,老夫只是说几句话就走,没有食言反悔的意思,我们汉王麾下的臣子,就没有言而无信拘押使者的卑鄙小人。”
话里有话的回答了项它一句,郦食其抬起头,向已经被全部夺走印绶的西楚官员说道:“各位西楚国的臣子,老夫现在想问你们一句,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还要回去白白送死么?为什么还不赶紧弃暗投明,投降我们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