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挺吓人的,2021年了,没信号意味着什么极度偏远、危险,设立不了信息站的地方。”
“有一些人很害怕,要折返,但受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
“队长叫管豹,身高马大的军哥儿,为人处事很有魄力。他说既然来了不就是探险的吗,软蛋直接退队算了。他说的没错。我也属于不想回去的那一队。”
“单是无信号区就已经够刺激了安逸生活呆的还不够久么,信息发达的年代能遇到无信号区的机遇屈指可数。”
说到这,白岐玉苦笑一声“现在想来,我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可惜,我们一直走到了晚上十点,路的前方仍是深不见底、一成不变的漆黑。”
“德国工艺么,将近三米的挑高,可以直着身子走。可再怎么说也不是宽敞的大马路,很憋屈。”
“头顶上的管道们不时发出悠长空灵的怪声,或湍急或零散的水声口鼻间充盈着潮闷的霉味儿,是那种常年不见太阳、也不流通的死水的味儿。闻久了让人头脑发胀。”
“即使我们谁都没有封闭恐惧症,但在全黑的不见天日的环境呆久了,心态也不由自主的变坏起来。”
“到了第二天,情况变得更糟了储存食物的袋子破了。”
“破损的地方是一片参差不齐的咬痕,我们推测可能是老鼠或者差不多体型的生物咬破的。”
“我印象极深,一觉醒来,睡袋周围那些速食米饭、面包,乱糟糟的散了一地,像发生过抢劫案。”
“吓人之余又觉得毛骨悚然,因为睡觉的时候,谁都没听见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时候搞得破坏。”
“不过,当时我们没分太多心思在追责上,更重要的是解决食物不够的问题。”
秦观河不解“怎么会食物不够你们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探险队么”
白岐玉解释到“我们出发前,都没预料到会在地下待四天四夜之久。行程最初暂定是两天。不会消耗很多食物。”
“压缩饼干那么难吃,我们就都没节约这部分的体力和空间,带的面包、速食米饭、巧克力饼干儿之类。压缩饼干反而没带。”
“大部分食物不能吃了,又乱又脏,女生们纷纷觉得受不了。毕竟之前的大多数城市探险都算是小打小闹,一天一夜就能来回,住干净帐篷吃干净食物,也不下水不下泥的。”
“所幸,队长管豹比较有先见之明,扛了很多压缩饼干,够所有人吃三四天的,稳住的了大家继续向前走的军心。”
“第二天中午,我们遇到了很难理解的事儿”
像是回忆起难以形容的事儿,白岐玉顿了很久,轻轻比划起来“一个很矮的、被铁栏拦住的门上,有核辐射的标志。”
秦观河眸光一闪“核辐射在地下水道”
“这也是我们不理解的地方。”
白岐玉摇头“铁栅栏锈的很厉害,轻轻一碰窸窸窣窣的锈粉,蹭在衣服上红褐色一片。”
“那个门应该是施工还是紧急出口之类,锁着,进不去。”
“门上那个标志是很老式的,油漆涂料画的,不是现代常见的铁皮印刷品。不止是三片叶子的核辐射,还有更渗人的生化标志。”
“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脑子里一下想到什么切尔诺贝利三勇士,什么融化的消防员之类胆小的跳的老远。”
“而且,头顶上那一片的管道也有些古怪,不再是一长串宽管道并排直行了,而是那种腰粗的小管道,从四面八方参差不齐的汇合起来。”
“我们十六个人里没有学建筑的,谁也看不明白这个结构意义何在那些小管道又多又杂,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网,还是蛛网最中心的那种。”
“但一路走来,眼里景色除了管道还是管道,也品出来一些味儿了这些横七竖八的、像上空窥探城市交通网一样四通八达的小管道,或许真的别有用处。”
“不过,管豹是真男人,他让我们离远点儿,自己拿小手电筒观察了很久,说没事儿。”
“我和杨屿森玩的比较好,私下里觉得他在骗我们。他肯定看出了门道儿,害怕我们知道真相后会吵着回去,才不说的。”
“管豹当过兵么,据说牛的很,要不是有旧伤至少得混个校官当了。他人高马大的,很黑很壮,虽然人帅,但总有股不好相处的感觉,我一看见他就发憷,也没敢细问。”
“我们快步离开了那个辐射门,然后更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了我们遇到了一个人,准确的来说,算是半个野人。”
“我们起初以为,他和我们一样,也是来探险的。独狼么,原先也遇过,不过大多数都是被森林警察在尸体状态时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