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合适,那时候傅文咏已在弥留之际。
瞿新姜着急朝傅泊冬投去目光,生怕傅泊冬被刺激到。
就算她不是傅泊冬,也清清楚楚记得,在幸安老宅,傅文启前去吊唁时,所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做人做到傅文启这份上,也不知道得备几张脸,才能换得过来。
傅泊冬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嗯,在幸安时,三叔是百忙之中抽空,堂弟举办订婚宴,也是百忙之中抽空,来我这也是。”
“真是个大忙人。”她语调平平。
傅文启有点拉不下脸了。
傅泊冬朝对方身后的保镖看去一眼,又极其平静地说“三叔,我不是傻子,你这样也太不走心了。”
闻言,傅文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你父亲离世,集团应该已经完全由你掌控,这样,我们做点双赢的事不好吗。”
“三叔。”傅泊冬还是微微皱着眉头,面上却不见愠怒,“就算我爸走了,我还是会向着他的。”
傅文启面色不大好看。
傅泊冬又不疾不徐地说“我手头上还掌握着一些关于你的信息,你不用觉得我毫无准备,这些是我爸还在世时,我一一收集起来的。”
这些话无疑是在撕破脸,瞿新姜无法再缩在沙发后,慢腾腾坐直了身。
远处,傅文启面色青黑,“侄女,真要做到这份上”
傅泊冬很冷淡地提了一下嘴角,“三叔,你不用觉得自己无辜,当年争夺爷爷遗产的时候,你也没少作恶,我爸病着的时候,你也没少落井下石,你是太看不起我了,现在发觉被压一头,才想到来登门拜访。”
傅文启怒气冲天地看她,他身后几个保镖也随即绷紧了身。
“二叔涉黑,入狱也无可非议,但他起先想绑架的人是我,你刻意误导了绑匪,让他们绑架了四叔的女儿,没想到四叔最后没有拿到继承权,反而让我爸拿了大头。”傅泊冬徐徐道来,这些陈年旧事在她平静的话语里,好像变得不值一提。
这些事,傅泊冬不是第一次提,可再一次听她这么平静地描述,瞿新姜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傅泊冬环着手臂,身微微侧着,斜过去的目光好似带着鄙夷,“我爸刚入院的时候,你们公司的经营好像满足不了你,所以你企图吞下一些我们的项目,只是因为我中途插手,所以事情不了了之。”
她又是一哂,“三叔,诚意不是这么讲的,我也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你现在想弥补,已经太晚了,因为只有我爸会原谅你,我不会。”
傅泊冬的情绪压得太深,在被槌凿挖掘后,终于露出一角。
傅文启扯了一下嘴角,“但我不是什么也没拿到吗,这双红鱼可不好找,也不便宜,如果我们能合作,我能给你的好处还有很多。”
傅泊冬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垂着眼笑得胸口微微一震,“你怎么觉得,你就给得起我想要的好处”
傅文启沉默了。
“三叔。”傅泊冬好声好气地说服对方收回想法,“我不差钱,也不想要更多的钱了,我现在什么好处也不缺,只是心里有点疙瘩去不掉。”
傅文启扯起的嘴角缓缓下沉。
“你根本不是想和我合作,只是想我收手,因为现在的舆论你已经快要压不住了。”傅泊冬淡声,“而且你最近还在打官司吧,既然这么忙,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傅泊冬。”傅文启说。
瞿新姜听得气息微滞。
傅泊冬松开环起的手,“三叔,我们没办法合作的,我没被利欲熏心。”
说完,她朝傅文启身后的保镖看去,又不疾不徐地说“奉劝三叔你理智一点,可不要恼羞成怒。”
傅文启面色阴沉。
“刘姨。”傅泊冬喊了一声。
刘姨探头应了一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