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要惊蛰,元宵前后的寒意已经退去不少,衣衫也被打薄。
瞿新姜放下手机,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竟快到覃家二老的忌日。
姥姥和姥爷去世的时间相近,两人是前后病倒的,在姥姥去世后,姥爷也行将就木,很快跟着走了。
往年回国总是不合时宜,要么太早,要么太晚,这次终于合适。
她正想订花的时候,柳园崎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听说这段时间有不少公司在联系你,你有计划签哪一家吗”
瞿新姜错愕,随即反应过来,也许那些询问的人卡在了傅泊冬那一环,又或者,因为傅泊冬给了话,直接卡在了节目组那一环,所以没有人直接来询问她。
“我没打算签。”她回答。
柳园崎有点意外,“都不签”
“嗯。”
“傅总能找给你的资源应该不少,确实没必要签,甚至还能成立个人工作室。”柳园崎揣摩。
“不是这样。”瞿新姜不想别人觉得,她是傅泊冬的附庸,她小声说“没有这样的打算。”
柳园崎明白过来,很温和地笑了,“这样啊,我还想说,如果你计划进圈的话,不妨签在我这边。”
她倒不觉得尴尬,还打趣,“还以为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月亮跑了。”
瞿新姜有点难为情了,“老师你这说的”
“节目都参加了,节目组还炒了一轮你的热度,有点可惜了。”柳园崎惋惜地说。
瞿新姜坐在她以前直播用的那间房里,抱着膝盖坐在转椅上,朝向玻璃门外的小花园。
“真的没打算,而且”
她一顿,“也不是那么合适。”
“哪儿不合适呢”
“哪都挺不合适的。”瞿新姜说。
柳园崎只好又笑了一下,“算了,既然你有别的想法,我再劝你就显得有点不识抬举了。”
“老师。”瞿新姜仓皇打断。
“说笑。”柳园崎说,“你能有别的计划很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就很好。”
瞿新姜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好像有点辜负了柳园崎的喜欢。
柳园崎又说“既然这样,我也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不打扰你了。”
“不能说是打扰。”瞿新姜说。
柳园崎又问了她的打算,得知瞿新姜是想继续学习,不由得感叹,“挺好的,能定得下心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么说来,要有好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
“还早,我等下个学年再回去。”瞿新姜说。
“那接下来这几个月打算怎么过呢。”柳园崎问。
瞿新姜想说,那得看傅泊冬的意思,开口时,变成了别别扭扭的一句“再看吧。”
柳园崎没再说什么,又表达了一下惋惜,然后挂了电话。
节目已经播了好几期,她明明已经被淘汰,可还是有点热度。
瞿新姜点进去看了,视频里的自己显得有点陌生。一些图片里,因为现场的打光,她的面容显得很朦胧。
有知情人说,是有不少公司尝试接触,但都没有谈下来,全被推了。
好像瞿新姜的出现,真的只是昙花一现,她甚至没有公开任何社交平台的账号,就连直播号也注销了,直播间跟着消失,彻底沉寂在人群中。
她只是很突然地撞进了众人的视野中,又猝不及防地抽离。
瞿新姜倒是不觉得可惜,如果想更加配得上傅泊冬,那她得有所准备,要稳稳当当。
傅泊冬一向稳重耐心,她也想。
傍晚的时候,楼下有人喊了一声“姜姜”,不是刘姨的声音。
瞿新姜愣了一阵才从房里出来,沿着过道走到栏杆前,往下望时看见了明婧的身影。
明婧没有提前告知,突然而然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