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今日她穿了一件海棠粉的缂丝薄褙,一条粉色素裙,梳了一随云髻,髻别了几枚珍珠花钿,斜斜插了一支点翠梅花步摇,脸颊也施了一层薄薄的细粉,杏眼雪肤,顾盼生辉,明艳动人。
她甚少装扮如此娇嫩,皇帝只堪堪瞧了一眼,再是挪不开视线,他背着手,踱步过去,侧眼瞧她,温声打趣道,
“哟,这是哪里来的绝色美人,倒是叫朕瞧迷了眼。”
傅娆闻言俏生生站起,朝他软软福了福身,指着那十多卷美人图道,“陛下所言不差,这么多美人儿,还真真是选花了眼。”
皇帝视线挪至罗汉床,只见傅娆将各色美人图摊开在,姹紫嫣红,目不暇接,他愣了愣,旋即脸色一变,
“这是哪来的”
一黄苦笑着跪在槛内,磕头答道,“回陛下的话,这是各州府献来的美人,程老大人吩咐要送至御案,奴婢不该擅作主张”
端午龙舟祭祀,运河沿岸各州县,诸如通州,津口,青州,胶州,扬州,开封等各处官员纷纷奔赴通州拜贺,循例,将各家的女儿敬献入宫。
程康等老臣见皇帝尚在盛年,便绝了美色一途,十分忧心,是以,早早暗示各州抓住这次机会献女。
大臣为了江山社稷,算是一份好心,却是害皇帝叫苦不迭。
傅娆一贯端庄大方,连吃醋都是这般文雅闲致。
皇帝心底一时甜蜜一时苦恼。
对傅娆味深长的眼神,皇帝委屈巴巴解释道,“朕事先不知,娆娆莫”
傅娆笑语嫣然指着其一幅美人图,“陛下瞧瞧,这可是扬州守备的嫡女,芳龄十六,眉尖一颗美人痣,家世出众,才貌双,这样的人,您不纳入宫可惜了。”
“还这位”
“好了好了”皇帝听不下去,拂袖将那些美人图给扫落在地,一面拽着傅娆的柔荑,一面扭头呵斥那黄,
“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些玩儿给烧掉等等,”皇帝灵机一动,“着随驾的宫廷画师画二十幅美人图,赏赐给那些嚷着让朕纳妃的大臣,命他挂在各自书房瞻仰。”
傅娆闻言忍俊不禁,“陛下,您这招也损了些”
如程康,韩玄这等老臣,若是将这些美人图悬挂书房,不仅老脸无处搁,各家夫人定会闹个不休。
皇帝见傅娆俏脸生笑,悬着心放下,一脸端肃道,“谁叫他日日烦朕,朕的苦,也让他尝一尝才行。”
那黄跪了过来,将画卷收拾抱在怀里,连忙退去传旨去了。
皇帝拉着傅娆坐下,一边道,“此招虽损了些,可定能以绝后患。”
大臣嘛,自当为君分担忧苦。
事后,各大臣均收到圣赐的美人图,一个个瞠目结舌,哭笑不,可圣命难违,只苦哈哈地将美人图给挂,各家夫人冷不丁听闻此事,先是暗埋怨皇帝阴损,后打听到是自家男人撺掇着圣纳妃,揪着夫君的耳朵耳提面命,叫他少管闲事,各位大臣叫苦不迭,再不敢提美人一事,此是后话。
午后,被女官习写字的笨笨,如常奔到御书房与皇帝和傅娆一道用膳,皇帝消受了四晚美人恩后,笨笨死活不再松口,夜里将傅娆搂紧紧的,不许皇帝欺负。
皇帝夜里没手,将目光放在午歇,是以,膳后,皇帝拿出当年在边关排兵布阵的本事,在乾坤殿东侧殿布置了一间机关阵房,里头设置各式各样的玩具,每过一关便赏赐,他将笨笨丢在里头,着内侍照料,自个儿定神闲离开。
笨笨玩不亦乐乎,然忘了跟爹爹抢娘亲。
皇帝洋洋将美人打横抱起,往内殿迈入,顺脚将给踢合,将傅娆置于龙塌。
明黄的帝王龙帐裹住一张硕大的千工拔步床,长宽各一丈,做工精细,雕刻精美。
傅娆斜倚在引枕,抿着嘴俏眼凝睇宽衣的帝王,“陛下,您先前给的圣旨还作不作数”
将外衫褪去的皇帝微的一愣,“什么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