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着看向阿兄“可能那陈大近来手头吃紧,度不出银子来”
“他手头吃不吃紧,又与我们何干”沃南一脸漠然“自打结盟后,我们受陈府支应,帮陈府摆事儿,本就利益之交。哪有卖了力却拿不着好处的道理”
沃檀探了回口风,生怕被问及回去复命的事,忙打两句哈哈道是困了,一头扎进房里头睡觉去了。
酣睡整晚,梦也没发。
翌日下午,沃檀帮阿兄换过药后,得了门派传召。
风风火火地回到门派,在跳过围墙之时,沃檀差点踩着猫在下头的涂玉玉。
“这么急做什么踩得人家痛死了。”涂玉玉捂着肩膀,哀怨不已。
沃檀亦觉得奇怪,问他为什么蹲这扮蘑菇。
涂玉玉贼眉鼠眼地张望了下,这才小声跟沃檀道“听说门主那位夫婿来了,我这不是没见过嘛,就想蹲这看个影儿。”
沃檀想了想。确实有那么个人,不定哪日来,但每个月总会出现一回。只回回都是裹得严严实实,并不怎么瞧得真切。
虽说门派里头传是门主的夫婿,但到底谁也没胆子真求实过。
不过她们门主既是旧朝公主,门主那位夫婿会是驸马还是面首
揣着这么个疑问,沃檀朝里走着,于某处禅房的拐角,迎面遇着了涂玉玉想蹲的人。
个头不高,身形有些佝偻,宽大的披风快将他整个人罩得严丝合缝。
沃檀心里虽满是好奇,但也不敢多看,便往旁边一站,乖乖给人让路。
哪知到了近前,那人却将脚步一停,抬着头冲她笑了笑“长远弗见,姑娘可还好”
清癯修长的一张脸,花白眉,下巴矮瘪后缩。
“”沃檀这嘴张了半天“冯公公”
她就奇怪之前去宫里时,怎么就觉得这位老太监眼熟,敢情之前在门派里头见过他
那冯公公慈目一笑“本还怕姑娘不记得我这把老骨头,是我多虑了。”
沃檀还沉浸在意外之中。谁能料想得到,她们门主夫婿,竟然就是皇帝御前伺候的宦官
这也太荒唐了
而更荒唐的,是那位冯公公还朝她这儿偏了偏“王爷让我这老家伙给捎句话,道是姑娘若想知道些什么,可随时往王府去。若是大门姑娘不想走,西南角门那块疏空是特地给您留着的,无人值守,一头耗子都不敢拦您。”
许是见沃檀半晌没悠过劲来,冯公公又压着嗓子补话道“王爷还说了,您要存着气不想见他,便当是五皇子约您,商量些个要紧事儿。”
话后没有停留太久,冯公公便走了。
沃檀继续向前走,脑子里来来去去就一个问题。
那病秧子王爷,到底在她们六幺门里头策反了多少人啊
神思嗡嗡间,沃檀到了地方。
不是惯常议事的厅堂,也不是哪处肃穆的楼阁,而是一间齐全的寝房。
那寝房中正坐在榻上的人甫一见她进去,便登时支起了身子。
杨门主也偏了偏头,朝她招手“小檀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