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端木春,早被开封府一套连招打的,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府兵还穿着东安侯府的衣裳,腰上挂的是东安侯府的长刀,被铁链子锁着,垂头丧气地跪下,东安侯一看不好,立刻喝道“什么人敢冒充我东安侯府的府兵不怕连累家眷一同受苦么”
这不讲理的威胁之语,简直连眼观鼻鼻观心的王丞相都看不下去,他抚摸着胡须,叹道“侯爷太着急了。”
东安侯讪讪坐下,心里却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也算开封府运气好,这两个府兵,竟都是孤儿出生,而且年纪轻轻,在队伍里老受欺负,所以才会被派去干这抬棺材埋人的晦气差事。别说亲眷,就是杀九族,东安侯府上天入地,只怕也找不到一个可杀之人。
这二人一听老侯爷威胁,就知道他们被侯爷记恨上了,年轻人多莽撞,脑子里不过事情,又在堂上被威严的大堂所吓住,立刻把事情倒豆子一样的都说出来了。
不单是郁衣葵的事情,还有那棺材里原来那具女尸的事情。
这女尸当然也是被挨天杀的端木春给掳来的,来了之后,没几天端木春就玩腻了,为了这女子,端木春冷落了郑之琼好几日,故而端木春把这女子一脚踹开之后,女子就落入了郑之琼手里,被百般折磨,活活打死扔出去了事。
他们还说出了女子的姓名和家世,包公立刻命人去找女子的父母认人,女子的脸被毁得血肉模糊,可是当亲娘的怎能不认得女子的娘一见了女儿惨不忍睹的尸首,就痛苦的嚎啕大哭起来。
端木春的恶行被当场叫破,早怕得差点从轮椅上跌下来,话都说不出来,更遑论辩白一番了。
可是包公又怎么会放过他今日若不铡了端木春与郑之琼这两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心中实在难安,故趁热打铁,又叫展昭带侯府救出的婢女上堂指认。
这些婢女之中,不乏有家境殷实的好人家的女儿,人家平白无故卖什么女儿还不是那刘三为讨侯府喜欢,见人家的女儿美貌,便千方百计的将人拐走,从此之后,良民变奴婢,在侯府之中受尽屈辱与虐待,早恨这二人恨得要死了。
竹香与兰香都是这样好人家的女儿,好容易被救出来,看见端木春与郑之琼,真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便把这二人的恶行抖落得干干净净,直叫这夫妻二人吓得瑟瑟发抖。
如此铁证之下,郑之琼再没有刚才的傲骨,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而端木春福至心灵,瞬间想起了老母亲嘱咐的话,指着郑之琼便道“不是我不是我是这贱妇,自己没法子生养,就想方设法的到处弄女人给我”
郑之琼脸色惨白,怔怔地望着丈夫。
端木春却不看她,一股脑的把所有的错处都推到她身上。郑之琼气得脸色涨红,又一望公公冰冷的神色,登时怒气滔天。
她爹不疼娘不爱,父母为了攀附权贵,让她嫁给了端木春这个草包她有傲气在,觉得自己饱读诗书,这不学无术的丈夫理应敬重她、爱戴她可谁知道,端木春宁愿去找勾栏里的姐儿,也不愿在她这里过夜。
觉得受到侮辱的她气得发狂,却不能对端木春发火,最终把恨意全部转移到了那些女人身上。
如今她这草包一样的丈夫,居然还把错全推到她的身上而她的公公显然是不愿意管她的死活的,人家满腔心思都是报下自己的宝贝儿子
为了保下自己的宝贝儿子,东安侯府选择把她推出来当替罪羊。
郑之琼又岂是任人拿捏的两脚羊她当即便指着端木春大笑“我搜罗女人我干什么要搜罗女人端木春,你口说无凭包大人不若把端木春的长随都拿到开封府来好好审问,看看平日里那些荒唐事,我郑之琼有没有沾上半分”
东安侯面如寒冰,厉喝道“郑氏你竟敢诬陷你的夫主”
端木春也气得差点跳起来,指着郑之琼道“你你你枉为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