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琼冷冰冰地看着端木春。
这个蠢货,对那些被强行掳来的女人们,也觉得自己很是和善,丝毫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来,而对她呢蝼蚁尚且偷生,他怎么就觉得,妻子必须要柔顺的替丈夫去死呢
不不,她做的这些恶事,已足够让她自己去死了,然则,他端木春,也别想着一个人苟活
郑之琼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却归于平静,只冷冷地扫了端木春一眼,端木春被她看的额头冒冷汗。
郑之琼对包公行了一礼,竟是开始一个一个的讲起了端木春掳来的那些美人。
她是个精明女人,对自己丈夫身边出现的女人自然调查的清清楚楚,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她都一一道来,一气就数出十几个人来。这事情包公虽然早就知道,但若是知道那些女子的姓名来历,显然是更好调查的。
端木春吓得大喊“闭嘴闭嘴我没有,都是你掳来的”
郑之琼说得差不多了,嘲讽似得看着端木春。
包公何等聪明的人物,早一开始便命人拿住了端木春身边溜须拍马的长随,见郑之琼说完,便命人将这些人带上来,一个个的审、一个个的对。
他们说的自然与郑之琼说的相差不多,端木春被抓来开封府审问的时间太急,长随们也没来得及互相对口供,自然不会攀咬郑之琼,反倒是在颠三倒四之间,把端木春的底抖落的什么也不剩了。
东安侯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而端木春呢,也瘫倒在了轮椅上,包公一拍惊堂木,吓得他竟然从轮椅上摔了下来,瘫在地上缩成一团,大呼饶命,简直是连半分侯府公子的气度都无。
郑之琼倒是面无表情的,好似一点不畏惧。包公喝令她跪下,她就慢慢弯下膝盖跪在地上,与端木春一起被带上重刑犯才会带的木枷,手上脚上被带上了沉重的铁链。
他们的罪行,已经十分清楚了,就算东安侯还在场,包大人也无需给他半分面子。
包公下令,先将这二人下到大狱之中。
端木春瘫在地上不肯走,不住的哭求他爹救命,而东安侯脸色铁青的站在上首,一言不发。端木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两条腿抖得和面条一样,被衙役们呵斥着拖走了。
而郑之琼重枷加身,踉踉跄跄的也被拖走了。
尘埃落定。
这堂升了许久,等到事情都清楚之后,连日头都已西斜,东安侯脸色铁青的走了,王丞相与大将军狄青,也与包公随意寒暄了几句告辞了。
包公送走这几人之后,也不带歇息,急匆匆的进宫回禀圣上去了,生怕夜长梦多。
皇帝也挺给力的,这东安侯在朝中也无甚实权,儿子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自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只一条需要通融,毕竟是处决勋贵,要留些面子,就不用拉到菜市场去斩首示众了,只绞死便是了,也叫东安侯和大理寺卿留点念想。
这点通融,包公当然表示没什么。
至于那高屠夫母子与王老二,可就连这个好也捞不着了。王老二拐卖妇人,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