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十分钟就是上班时间,纪岑安摸出手机瞅了眼,这才不慢不紧经沿小路出去,走至外边。
医院离网吧仅有一两公里远,可以步行过去。
她往下拉了拉帽檐,顺着大路走。
穿过两个红绿灯,走完一条相当长的直行道,转出岔路口再走一段路就是网吧门口。
一辆不起眼的灰色本田雅阁也在这时开了上来,车速十分缓慢,稳当地跟在后面。
那车不急着赶路,不加以掩饰,正大光明地跟踪纪岑安,不怕被发现。
纪岑安从上个路段就察觉到了本田车的存在,不用看都清楚里面载的是谁,她挺沉得住气,自始至终都任由对方跟着,不干涉阻拦。
很随意,全然不担心。
人和车子都行至荫蔽僻静的路下了,本田车终于停住,放下车窗。
赵启宏一露面就礼貌地喊她:“江灿小姐。”
车后座的那位则动也不动,平和镇定隐在车窗的遮挡内。
纪岑安驻足,装作不明白。
“赵先生。”
赵启宏一贯人精,不提大半夜跟踪这档子事,只说:“这都能遇到你,赶巧了。”
再是好声好气问:“去哪儿,要载你一程吗”
肯定要的。
询问不过是给台阶下,不将场面搞得那么僵硬,上车与否是必须的。毕竟都跟了一路了,就算现在拒绝了,晚点也跑不掉。
道了声谢,纪岑安打开车门上去,径自坐后排的位置上,挨着里面的那人。
赵启宏继续发动车子,没问目的地在哪方,等她一上来就将车开向更为隐蔽的另一条街,送她们到远处的室外停车场,然后自觉下车望风,离得老远不打扰,将地方都留给两人。
车内的灯也关了,除了她俩,整个就是安静密闭的空间。
本田车里不够宽大,俩长腿高个子坐在一起,稍微动两下都会不小心就碰到对方的膝盖,或是别的部位。
纪岑安侧身望望,看向已经换了身裙装的南迦。
还是南迦先开口,状似不经意轻声说:“江小姐今晚难得出来一趟,很少见到你。”
惯常的疏远态度,比之下午对徐行简他们时差了不少。
不问这是要做什么,纪岑安说:“今天有点事。”
南迦问:“谁生病了”
纪岑安嘴唇微张合,到底还是如实告知:“朋友的母亲,过来帮个忙。”
南迦直直道:“那你们挺熟的,关系还不错。”
未提及阿冲的名字,可指向性明显。轻描淡写的一句,也没过深的含义,仅只说说,似是随心的感慨,又不像是。
听不出这是何意,捉摸不透对方,纪岑安眼皮子上抬些,径自盯着一旁的身影。一会儿,她颤了颤眼睫,反过来问:“你呢,去医院找谁”
南迦却不愿告知。
“陪徐教授去探望亲戚”纪岑安说,猜测中带有两分确定,已然清楚他们的交际往来方式。
每次只要南迦和徐行简在同一个地方现身,必定是为了一块儿做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面见家长或哪个长辈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