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安真去上班了,上午就到店里,进行必要的入职“培训”。
说白了,就是到那边打杂,分配任务。
算上她和陈启睿,包括那位应聘他们的店长,这家饮品店里就四个员工。多的一人是本校的学生,目前还是兼职,负责上早班,与纪岑安的班次不重合。
由于是刚入驻校园的店铺,加之又是暑假期间,饮品店内的生意比较萧条,一整天下来都没几个顾客。
店里只有一位正经的咖啡师,也就是店长本人,其余三个都是新手。
原本要一起到这儿的江添没来,进学校实验室了,近期没时间。
比起纪岑安和啥都不会的学生,陈启睿还算优秀,往前入职的那几天里学了不少做饮品的技巧,他上手这份工作飞快,有扎实的底子基础,很得店长青睐。
纪岑安慢一些,但其实还行,不算太差。
那个学生才是最没效率的员工,总是学不会,照着配料单子都做不出东西,捣鼓大半天等于白搭,纯属浪费食材和力气。
可饶是这样,店长也没怎么样,不发火,骂都不骂一句,只对纪岑安和陈启睿说:“后面你们两个顶上,不会做饮品的就到外边点单,这里也用不上多少人。”
大抵不是自己出钱开的店,所以无所谓用人成本,似乎不怎么在乎,不如面试纪岑安的那天上心。
另外,着装要求方面,店里让所有员工都必须扎头发,统一上衣和帽子,为了达到相应的卫生条件,也让他们都必须佩戴口罩。
店长着重强调了这一点,再三嘱咐,说:“店里有冷气供应,室内不热,希望各位都能遵守,上班期间将就将就。”
这倒是挺适合纪岑安,她本就打算继续戴帽子遮一遮,以免出岔子,结果店里的硬性规矩就这样。
她瞅了店长两眼,视线由他脸上经过,不反对,没半点意见。
陈启睿与学生亦认同接受,不是很在意这些细节问题。
这份工作清闲,远比以前的活儿轻松。
一点多那会儿来了俩客人,下午剩余的时光基本空着,偶尔能出现一两个下单打包带走的,可这么点利润连成本都覆盖不了,勉强只够空调费。
可见幕后老板的确是有钱没处使,找这种偏地儿做生意,典型的赔本赚情怀。
然而这与纪岑安无关,打工的管不着,操不了这份卖命心。
昨晚没怎么休息,今晨起得也早,纪岑安唇色有点白,嘴皮子偏干,对谁都爱搭不理。她看起来心情不大顺当,脸上的表情有些臭,莫名就怪怪的。
陈启睿上午就发现了,察觉到她心里不爽利,憋着一股劲,可没问,直到现在得空了才敲敲桌面,不解问道:“一来就拉着脸,有谁惹你了”
纪岑安坐在吧台后的高脚凳上,沉声说:“没有。”
陈启睿不信,盯着她。
“真的”
不想掰扯私事,纪岑安回道:“谁都没惹我,昨晚没睡好,有点困。”
陈启睿边擦玻璃杯子边说:“你前两天不是没上班,还熬这么晚做什么,又遇到事了”
纪岑安否认,不讲实话,不可能告诉他。
陈启睿也烦人,许是觉得跟她熟了,便话痨起来,讲了些有的没的,提一提周家,说阿冲家有位亲戚到城里探望阿冲老妈,会在这边留一段时间,顺便帮忙照看老人孩子。
那比他们接手照顾更好,长辈到底有经验些,而且同龄的熟人也能陪阿冲老妈聊聊天。
和前几次相同,陈启睿依然三缄其口,忽视纪岑安和郭晋云那档子冲突,不说这个。
他知道纪岑安用的假名,大概明白她的经历不简单,但那都是自己干涉不了的,心知问了也没用,而且纪岑安不会讲,因此一个字不说。
何况那次进了派出所调解结束后,郭晋云没再出现,凭空消失了般,陈启睿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很多隐秘也就随之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