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求婚都是血腥算计中一环的男人,这辈子真的可以找到恋爱对象吗
喜欢这种男人的她,似乎也哪里不对。
太宰治快要把她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毁了。
“我应该生气的。”山吹律理按了按心口,“今天发生了太多值得生气的事情。”
在她生日当天策划搞事的太宰治和奈特、对袭击心知肚明却装傻苦肉计玩得一套一套的太宰治、自顾自决定袭击又自顾自决定去死视她意愿为无物的奈特还有过会儿必打电话来唠叨“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不谈恋爱屁事没有”的安德烈纪德。
她也确实很生气,太宰治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必要打得他嗷嗷叫。
“我挑了很久的戒指,选了颜色最像的这枚。”
漂亮的浅鸢色,眼睛的主人专注地看着她,镶嵌宝石的指环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尺寸。
她在沉默后抬起手,不是单纯想碰一碰惹人喜爱的宝石。
是想像电影中看过那样,看着他将戒指一点点推进她指根,再也不拿下来。
“我答应了啊。”山吹律理盯着脚尖,自言自语,“我答应了的。”
就算是一时鬼迷心窍,她却不是会反悔的人。
山吹律理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在两年间逐渐被填满,书桌上码着她买来还没有读的诗集,床头柜上摆着十几只从夹娃娃机里夹到的抱萝卜兔子,他们那天是被老板哭着送出电玩城的。
孑然一身来到横滨的时候以为没什么值得留恋,结果置办了许多有用无用的杂物,还一个都不舍得扔。
山吹律理本来是回来收拾行李的。
看到标记是离开的证明,她约定会遵守。不只是这样,太宰治身上有“港口afia干部”的标签,对他下杀手意味着另一种程度上的宣战,港口afia必然会对还在横滨的iic成员展开追杀。
她有她必须背负的责任和必须完成的事情。
山吹律理拎着行李箱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又把行李箱推回角落里。
好像什么都需要拿,也好像什么都不需要。或许不会再回到这里,也或许很快会回到这里。
“来的时候没带东西来,走的时候也不必带什么走。”山吹律理合拢衣柜,站在门口最后环视一圈生活两年的房间。
她的目光在梳妆台上停了一瞬。
单只的碎钻耳钉,亮得惊人,钉进耳垂里渗出血,被温热的唇舌舐净。
好听的声音贴着耳膜,说“路上小心。”
他是怎么把窃听器嵌进耳钉不露痕迹的呢又是怎么将怀疑好好地收进暧昧里,出演完美情人的戏码。
天色渐渐黑了,月光洒进落地窗,柔柔笼罩窗边的地毯。
曾经有人撒着娇说“我不会跳舞,姐姐一定要救我”,牵着她的手踩着月光,她被揽着腰,裙摆旋出花朵盛开的弧度。
公寓的大门一点点合拢,走道透进屋内的光斑逐渐变细,归于沉默的黑暗。
昏暗的客厅静悄悄,落地窗外明月高悬,地毯上的月痕亘古不变,仿佛那日无声起舞的人仍携手翩翩掠过。
太宰治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他不意外看到家里没人,曾经无论多晚都会留给他的落地灯安静地熄灭着,寂静的黑暗无声无息。
鞋柜里两双黑色猫猫头拖鞋紧挨着头碰头,成对的单翼天使形状的钥匙勾拼出完整的翅膀。
太宰治没有开灯,他坐在乱糟糟的沙发上,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的扣子。
“伤口又裂开了。”太宰治瞥了一眼渗血的绷带,暂时不想去管它,只打算吃点止疼药了事。
止疼药只剩最后几颗,空空的瓶子摇晃有哐哐的声音,倒出小药片就着冷水咽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