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年自言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小丑魔术师,如果他真能在马戏团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山吹律理就答应去给他捧场。
两个不同路的人在实验室门口分离。
冬天很冷,刺骨的严寒打在皮肤上,仿佛千根针在刺。
风雪覆盖少年单薄的身躯,在山吹律理眼中渐行渐远,化为黑色的小点被白茫吞没。
山吹律理收回视线,走向完全相反的一边。
这一年她十五岁,人生的轨迹被翻天覆地改变。
一个月后山吹律理遇见了iic,被安德烈纪德收养;
两年后她游离在池袋与博多,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
三年后,她来到横滨。
山吹律理不怕冷,她习惯了俄罗斯的冬天,不把横滨秋天的丁点儿凉意放在眼里。
果戈里被风雪掩盖的身影晃在她眼前,山吹律理想了想,觉得太宰治应该是怕冷的类型。
她的男朋友无时无刻不把“柔弱”两个字写在脸上,宛如一朵需要细心呵护的娇花。
路边有老人摆摊买糖炒栗子,淡淡的焦香味混着烟火气,卷起街边枯黄的落叶。
山吹律理买了一包烫呼呼的栗子捧在手里。
她一边逛街一边吃,剥得很慢,金黄的栗子又甜又糯,满带秋天的气息。
“我闻到了糖炒栗子的味道”
山吹律理揣着纸袋进门,周末休假的太宰治眨眼从沙发冲刺到玄关“栗子栗子”
太宰治牢牢挡住进屋的路,一副不给他上供买路财休想过去的土匪表情。
某种意义上,还挺符合他afia的身份。
震惊港口afia的高层本职工作竟是山贼
“喏,拿去。”山吹律理把纸袋拍在太宰治怀里,她一边从鞋架上拿自己的猫猫头拖鞋一边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太宰治抱着纸袋翻栗子吃,好奇猫猫探头。
“指甲油,纯黑色。”山吹律理拧开黑色的瓶盖,“我看到路边有人在卖,想试着涂涂看。”
主要是小摊上挂着的“年轻女性无法抵抗的诱惑”和“时下最流行的小心机装饰”的广告语吸引了山吹律理。
普通女孩子有的东西,她也要有
决不放过任何融入正常人的机会
山吹律理坐在沙发上,曲起一只腿,她挽起裤脚,露出雪白的脚足。
自己给自己涂脚指甲油并不容易,山吹律理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专注地盯着小刷子上浓稠的黑色液体。
只要涂上去就可以了吧
不太均匀也没关系吧
涂歪了涂到皮肤上也没关系吧
太宰治眼睁睁看着沙发上的少女笨手笨脚涂指甲油,东一下西一下,笨拙得让他看不下去。
知道她打游戏手残,没想到能手残成这样。
再继续祸祸,白蹄子都要变成黑蹄子了。
“我来吧。”太宰治叹一大口气,俯身拿走山吹律理手里的小刷子。
他捏住少女细白的脚踝,半蹲在她面前,隔着湿纸巾给她擦指甲缝中的黑色。
“好难。”山吹律理神情严肃,“其他女孩子竟然每天都要遭受如此严峻的考验吗做个正常人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