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景骏“”
般弱松快没几日,她的废物哥哥又哭丧着脸,抱着她的大腿,凄凄切切哭嚎起来,“逢恩啊,看在咱们同年同日生,同年同日又尿床的份上,这回你一定要救哥哥,得罪了孟太傅,我就更娶不着青瑶了”
般弱踢他,“好呀,那我替你娶啊,反正咱们生得差不多,青瑶肯定不介意。”
太子哭得更大声了。
事情是怎样的呢
孟太傅这几日避着汤景骏,功课都宽和了许多,汤景骏得意忘形,不小心弄破了一件八棱净水秘色瓷瓶,那是孟太傅每日净手所用,宫婢太监碰一碰,他都要皱眉半天,可想而知,汤景骏觉得自己活不过明日。
般弱被哭得脑壳疼,扔了一卷画轴给他,“喏,你丢进瓷瓶里,孟贞明定不会追究。”
汤景骏不嚎了,好奇地摆动画卷。
“这是什么菩萨像吗能镇得住孟太傅吗”
般弱瞟他,“你要是看了,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可别怪我。”
汤景骏连忙拢紧,“不看了哥哥不看了”
开玩笑,上回那个奇怪的声音,就让他快抬不起头了,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这日,孟太傅到咸平阁,折开双袖,欲要倾倒瓷瓶净手。
“嗯”
瓷瓶不知何时破了个裂口,他情绪翻涌,含了一丝怒气,正要问责宫人,却见瓶口斜插了一卷画轴。
孟太傅凝眉沉思,随后抽出来,缓缓摊开,那绢画上的青绿净瓶碎裂在地,冲出了瓶里的男人,他未着丝缕,乌发湿漓漓披在腰后,玉口衔着一块碧绿碎片,淌出明澈清亮的溪水。
孟太傅烫手般扔出画轴。
“嘭”
净瓶随之遭殃。
汤景骏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
待他进去之后,孟太傅竭力维持平静,闭口不提净瓶之事。
汤景骏暗呼好险,又逃过一劫
也不知汤逢恩那小菩萨,哪里修炼的神通,竟让古板严谨的孟太傅都拿她毫无章法自此之后,汤景骏仿佛通顺了任督二脉,时不时就跟双胞胎妹妹互换身份,反正王朝是他家,他跟妹妹轮流坐龙椅,怎样都不算亏。
这正中般弱下怀。
汤景骏根本没想到,他这一手瞒天过海彻底坑惨了孟太傅。
在孟贞明看来,少年东宫性情多变,古怪莫测,前一刻还对你恭恭敬敬怂得要死,后一刻就将孟家罪行甩你头脸,一副置人于死地的模样。
“孟锡真,孟家大房的嫡子,也是你寄予厚望的大侄子吧”少年东宫笑意吟吟,“这小子可了不得,他醉酒吐真言,说什么,等孟青瑶入主东宫,诞下龙子,到时母凭子贵,天下就是你孟家的后院了,先生,你以为呢”
孟贞明眼皮狠狠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每次东宫口唤先生,都会比往常要邪佞得多。
孟贞明折落双袖,跪伏在地。
“殿下明鉴,我孟家自开朝起,就忠心耿耿”
少年东宫的足尖裹着绵纱轻袜,顶了顶他下颌。
孟贞明如触毒蛇,骇然避退。
少年东宫又笑了笑,“先生怕什么你十岁,我才十六,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及先生高,先生若不愿意,孤还能强凌先生不成”
他弹着腰间的瑜玉,红汪汪的,好似纯真无辜的兔瞳。
“至于先生说的忠心嘛。”他拉长了腔调,“这玩意儿都长在你们的胸肉里,孤又不忍心挖出来瞧一瞧成色,哪里知道它是什么质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