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绒心中一凛。
犹如醍醐灌顶。
翌日。
时绒召集同届剑修将上两届的前辈给打了事儿,传遍了整个青云学府。
沁园,九转阁内。
张痕抱着剑盘膝坐在炉火前,对着祁云抱怨时绒“那是个不守规矩的,看着不像是云隐仙府那等正经八百的门派出身,尽耍小聪明钻空子,胡打一气前两届的前辈被新生翻了盘,眼下可惨了,被他们先生拉到纵横山脉里头实地演练,可不得脱一层皮”
祁鹤手里布弄着两块石头,心平气和道“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这两位青云榜一,天纵之资,都落到你班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痕挠了挠脸。
明着抱怨,暗中炫耀的心思被人揭破,嘿嘿一笑“我是怕他们飘上了天,没得坏了心境。”
又隐带这点儿讨好道“听说时绒挑了你的课,今日便要来报道。她是个不老实的,表面装得恭顺,内里全是花花肠子到时候肯定给你折腾出事儿来,我特到这来,帮你镇镇场子。”
祁鹤放下石头,白净姣好的面容上浮上一点笑容“倒也不必,她昨日夜里就来过了。”
说罢抬手点了一下张痕面前的桌子。
桌子上头摆着果盘和花篮,花篮里头还挂着一张手写的纸条。
“敬爱的祁先生啊,您是那无私奉献的蜡烛,用青春播种,用笔墨耕耘,用心血浇灌,以爱滋润着我们。您,就是我最感谢,最尊敬的老师”
张痕“”
这是什么玩意儿
要查魂牌,青云学府的课程也不能翘,尤其是时绒最为期待的炼器课。
隔日天不亮时绒便起了,大包小包地收拾齐整东西有给先生送的滋补的温粥,还有一些自制的打铁时用得着的护具。
一边兴致勃勃地往小书包里塞,一边同白亦道“听说炼器师讲究传承,难得这位祁先生愿意公开传业,真是仁厚慷慨之人”
白亦拨开她塞得鼓囊囊的书包看了一眼。
撇撇嘴,酸溜溜道“可真有心啊。”
昨夜还特地提前去拜见过,从前待他可没这样的。
时绒背起背包“正所谓礼多人不怪我多多地备些有心意的小礼物去,万一先生一高兴,高看我一眼,指不定能教我点独门的秘方呢”
白亦皮笑肉不笑“挺好。”
那醋意熏天,隔着几里街都要闻到了。
时绒嘻嘻哈哈“师尊这是醋了您同祁先生比什么,就不是一码事儿。”
白亦“你从没给我写过感谢纸条儿。”
时绒立马道“我以后天天给你写”
白亦白眼一翻“闹呢,就昨天那纸条憋了大半宿,你还要天天写可别折腾我了,还得陪着你熬夜,觉都没睡好。”
时绒眼看他一个比心都哄不住了,走到门口又转身走回来。
往白亦跟前一站,不声张,就笑着看他。
白亦也垂眸淡淡地看过来“干嘛你有新先生敬着,我是不得你意了,抱怨两句你就嫌我烦”
“哪儿的话,师尊想岔了。”
时绒笑盈盈地抓着白亦的袖子,仰起头,“那要不然,我亲师尊一口您也好体会体会我对您的喜爱之情,与别的先生不是一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