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定坤不为所动“我是你领导,让你走就走。”
助理亦坚持己见“你是基地负责人你有你该挑的担子”
“我正准备挑我的担子”
“胡说八道这算什么担子燕定坤,你要弄明白,活着才是你的担子国家,基地,人民群众才是你的担子”
“行了老刘,这些人就是群众我要对他们负责”
俩合起来超过一百岁的中年男人,你一句,我一句,活像包厢抢着买单,谁都不让谁。
若非人婴爬得慢,估计大家已经团灭n回,哪有时间让他们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地开始争
“不好意思。”
怪物都要爬到家门边了,林秋葵不得不打断“其实都不用走,会有人解决这只怪物的。”
俩人异口同声“谁”
她唇齿微掀,咬出一个名字“祁越。”
话音刚落,宛若回应召唤的恶魔
祁越单手拽着台阶,翻转身体,一腿蹬过阶梯。
他活像一只凶猛浴血的秃鹰,在他们的眼前高高跃起,举刀劈向那个婴儿
咣当
刀尖与无形的保护壳剧烈相撞,擦出无比耀眼的火花,听得人手腕阵阵作疼。
祁越的等级比人婴高,武器上又有c级晶石镶嵌,勉强与之持平。
他能感觉到刀下的保护壳在波动,在颤抖,马上就要分崩离析。
他抬起视线,即便面对手无寸铁的婴儿,一对狭长的眼里也没有任何动容、同情。
这是个极其缺乏同理心的人类。
后者察觉到这一点,哭声戛然而止。
它在浓浓的恐惧之下,拼命发动技能,百般入侵他的精神,试图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冷漠的父亲、癫狂的母亲、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寂静诡谲的动物园
林秋葵说我不爱你
林秋葵说不谈恋爱快滚
它甚而搬出自己人类时期的压抑心情,用着婴孩的外貌,发出成人的喟叹“我累了”
自从毕业后,公司、住处两点一线。
日复一日的工作,年复一年的竞争,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尤其在职场上,没有人在意你的家庭、性格、兴趣爱好。公司老板只会以你创造的价值来衡量你,来评估你。就好比你在衡量一个项目、评估一个产品的价值时,那种漠然客观的情绪。有什么区别呢那就是你,你就是商品,两者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好累”
起床上班好累。
周末加班好累。
戴着面具好累,按部就班的生活好累,维系人际关系好累。
以及生意场上你来我往的客套用语,酒桌上假惺惺的敬酒、恭维、称兄道弟都好累。
“我真的好累”
生而为人,成为大人之后,好像不管获得多少世俗所承认的体面、成功,那种难言的疲惫空落感,始终沉沉压在心头。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清楚,不知道。
但变回孩子就不会艰难,死去就不会再疲惫。
多好啊,不是吗
保护壳一点一点地碎裂,人婴近乎真挚地看着祁越这名自己曾经的同胞,一字一句地问“难道你不觉得累吗”
与此同时,双方交战的斜下方,燕定坤忽然回答先前的问题。
“我有过一个儿子。”
他说。
林秋葵稍稍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