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他妈妈的生日,我回去的晚了。”
实在太晚、太晚了。
于是便再也无法挽回。
“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一只怪物,正在吃他妈妈。”
燕定坤摩挲着左腕上的儿童手表,闭上眼睛,依稀还能回想起那副惊悚的画面闪烁不定的灯光下,沙发倒下,碗筷摔碎。他的妻子被撕去脸皮,而他那面目全非的儿子,正伏在她的身上,尖尖的牙齿吞咬着自己的母亲,向他这个父亲抬起头来
“他的年纪还很小,临死前的愿望是我能快些回来陪他吃蛋糕。”
“因而一看到我,他就问,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呀”
儿子的脸,一半在光照下,纯真得好比天使。
另一半藏匿在见不得人的黑暗中,陌生得让人心慌。
爸爸,爸爸,爸爸,我爱你爸爸。
他一声一声叫着,清脆又响亮。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出血红的双手,似乎还想拥抱亲爱的爸爸。
那时燕定坤停在门下,一步都没有往前走。
他从负责护送他返家的人手里,取过枪,瞄准自己最宝贝的儿子。
“我说对不起。”
“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然后”
然后砰的一声。
他吐出一口浊气“我杀了他。”
怪物就是怪物,怪物屠杀人类。
放纵怪物与放纵罪恶无异。
正是抱着这个信念,燕定坤才能亲手处决自己唯一的孩子。
如今他也贯彻同样的想法,倏然睁眼,掷地有声“这不是我们的同类祁先生,请你立刻杀了它”
还用你说
祁越懒懒地睨他一眼,作出的回答是,一刀斩下人婴的头。
“呜哇啊啊啊啊”
刀锋割断皮肉,阳光万物随之泯灭,仅仅怪物刺耳的尖啸声震天撼地
几秒后。
当光明重临人间,恍若隔世般灿亮。
人们只见祁越拎着一颗脆嫩的头颅,逆光自高空坠下。
刀尖插进地面,猛然荡开一圈黑色气浪。
场上仅剩的数十头怪物瞬间化为乌有。
一滴浓稠的血沿着他的下巴滴落。
滴答。
融入大地。
便为这场取水之战彻底画上了句号。摇晃晃地站起来,伸出血红的双手,似乎还想拥抱亲爱的爸爸。
那时燕定坤停在门下,一步都没有往前走。
他从负责护送他返家的人手里,取过枪,瞄准自己最宝贝的儿子。
“我说对不起。”
“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然后”
然后砰的一声。
他吐出一口浊气“我杀了他。”
怪物就是怪物,怪物屠杀人类。
放纵怪物与放纵罪恶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