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头部外,他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被镶嵌进了白色的棺材中一般。
“这要取决于你对「关系」的定义,如果指的是情感共鸣的话,现如今,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第二个人比我们关系更紧密。”他泰然自若道,“如果指「社会关系」的话,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我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万只苍蝇,按捺住想要直接拔枪的冲动“入侵我的理智并对我进行心灵攻击的人都是屑,及川静弥你这骗子少恶心我”
“其实我原本想在第一次查看你记忆的时候就杀掉你,但后来我改主意了。”及川的眼神向旁边瞥了过,那里有一把椅子,“坐下吧,你不是想知道我找你的原因吗”
“别讲大话了,你做不到的。”我坐了下来。
“果然瞒不过你,是,那个时候我的确拿你没有办法。如果遇见的是其他警察,或者咒术师,我会通过术式不断地让他们产生与理智相悖的记忆,让他们产生精神上的混乱。但是你很让我意外,即使代入我的视角,居然也让你撑到了夏油前来救援的时候”
他似乎在嗓子里低声发笑,“入野春奈,你很尊重规则,准确的说,你拥护规则。我很喜欢拥护规则的人。”
“那只是因为这样的人很好利用吧。”我吐槽道。
“看样子你也很清楚,你瞧,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果然是非常相似的。”
我假笑两声,丝毫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荣耀。
虽然我也自诩很擅长借用规则的力量,也明白通过规则能行使怎样合理的权利。但及川静弥更多的是利用规则的限制,来做一些超出规则范围的事。
遵纪守法和知法犯法,本质完全不一样
及川静弥继续了他的陈述
“在离开医院后,我到了疗养院,想调出一些资料。没想到的是之前疗养院的那些植物人孕育出了新的咒胎,拜它所赐,我被困在了那里。”
“那个触手咒灵不是你的手笔”我有些意外。
“不是,”及川摇摇头,“「咒灵总是具有很强攻击性,负面情绪操控着他们破坏一切」,这是咒术师传下来的认知。可负一楼那孩子不一样,不想离开疗养院,也不想他人步入。这就是它生存的「规则」。”
我回忆了一下。
御野疗养院的结界的确很矛盾,从铁门到大楼一直在阻止他人的靠近,一旦进入到大楼内却变成了无法轻易离开。
这都是出自于那个「触手」的愿望吗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你的上级并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了,做好准备了吗,入野春奈。”
就算这里没有第三人,据福本所说,明面上也没有那些监控设备。
但身为异能者的我很清楚,如果种田真的想要知道这里的对话,他是能完全做到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及川静弥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呢
我不禁坐直了身体。
“第一,金融厅的事情,你的上司完全知晓,他手上的证据甚至比你要多得多。没有处理是因为他们想把我逼进他们的阵营,好在我已经解决了。这还得谢谢你,帮我找来了伏黑甚尔。
“第二,关于咒术界,虽然我不算了解,但光见一直有提到让那群人让步只有两种可能,足够的利益,或是绝对的力量,可惜这两者你均不具备。”
“第三。”
这次他停顿了很长时间,因为头部无法大幅度转动,无法注视着我的及川只是盯着天花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第三,”他终于做出了重要决定般重新开口,“入野春奈,异能特务科也好,咒术师也罢你不觉得他们管得都太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