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涌动,尚稀云目光一凌,找寻着混在里面挑事的家伙,可惜他们狡猾,直接窝在人堆里。
马再快也抵挡不住人多,绊了马腿他们就麻烦了,身后的骑兵不由地看向尚稀云,“尚将军”
尚稀云当机立断,“分散两侧,见机行事,摇旗”
“是。”
背着旗帜的骑兵立刻摇旗向中军传信。
随着她们的离开,整个流民大潮再一次涌动起来,但是一鼓作气再而衰,这次的速度明显较方才冲出来的要慢上许多。
然后他们看到了拦在前方整齐划一,排成矩阵,拿着盾牌和的士兵。
这仿佛是真正来自战场的士兵,一眼望去,人数上千,将整个后方牢牢地守住,冰冷的煞气从他们的身上凝聚起来,明明看不到,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羁绊了他们的脚步。
装备精良,精神饱满,坚定的眼神带着杀气腾腾,跟衣裳破碎,饿得犹如皮包骨头一般的流民完全两个模样。
这方士兵之后则是一辆高阔的马车,站着尚初晴和罗云,面对着不断接近,乌压压的流民,罗云偷偷捏紧了拳头。
天上的云层不知不觉将日头给遮掩起来,明明是个大冷天,可他的手心还是出了汗,潮湿而粘腻。
他曾作为一名禁军校尉,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然而身处安逸的京城,终究少了血与火的磨砺。
他下意识地看向尚初晴,这位女将军镇定自若,目光沉静如海,面对着上万名流民,一丝慌张地都没有,仿佛面前的只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似乎也的确是纸老虎。就冲着这份镇定,他对刘珂将这次的作战托付给尚初晴,一点脾气都没有。
“尚将军”越来越近了。
尚初晴目光逐渐变深,终于抬起了手“列阵”
“列阵”罗云扯着嗓子大喊。
顿时,严阵以待的士兵整齐地对着前方流民大喝三声。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伴随这三声大喝,沉重的盾牌和敲击在地上,发出威吓,最后将盾牌往前一举,架起了,上千人踏脚一跺,以惊人的士气将冰冷冷的寒光枪尖对准了流民。
同时密集的鼓声传来,隆隆如闷雷,接着又是一声声铿锵铮铮,好似闪电。
军鼓除了鼓舞士兵的气势以外,亦有向敌军威慑的作用。
那一瞬间,罗云清晰地看到最前面的流民眼里的恐惧,脚步不由放缓,那冰冷冷的伴随着官兵的杀气,让他们心中直发憷。
还未动手,他已经发现这些流民已经心生了胆怯,若不是周围都是人,怕早就已经要逃了。
刘珂看着尚轻容背着长剑,握着双棰,面容肃穆,却眼含锋利,以富有节奏的韵律敲击着鼓面,不知为何,他感到敬佩的同时,又隐隐有一丝忐忑,目光不由地移到了边上做指挥的方瑾凌身上。
方瑾凌最终没被刘珂撵回马车,而是留在中军,陪着一群娘子军奏乐咳,鼓舞气势。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路边折的枯枝,手臂长短,正站在一块大石上,左手一挥,擂鼓声声,右手一扬,锅铲瓢盆噼啪作响。
瞧着跟指挥千军万马似的。
“小少爷真不愧是尚家人,能文能武,就是杂乱的锅瓢之声都能安排得恰当好处。”小团子在一旁拍着马屁。
是啊,尚家人,不管男人女人,一个个都以一当十,谁敢惹
刘珂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望着前方站在阵列后的普通男人,听着后方女眷们的擂鼓敲击,他们就算心有胆怯,这个时候也鼓起勇气将身体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