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湘县主下意识的举动顿时让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意味深长了起来,再想到近来京中的流言,八卦之心骤起。
在场中人谁不知丹湘县主因自幼失父亡母,有传言其克死了父母,无人愿养,只韶光公主见其可怜接对方进宫小住,虽地位比不上其伴读,此后却也让人高看上了几分,住进姨母府中后,也全然谈不上寄人篱下,吃穿用度甚至比其亲生的还要好上几分。
若不是如此,她也没机会见到福王,更枉论让后者对其情根深种了。
不过无论是福王还是韶光公主,皆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存在,故而也无人出言站队,免得自己反而成了那个遭殃的人。
唯独作为东道主的锦王脸色难看,丹湘县主是他带进来的人,福王有意为难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放任不管,毕竟一个未来注定不是威胁的皇子,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他并不在意。
但这并不意味着锦王就能眼睁睁看着丹湘县主掠过自己求助于她人,这岂不是认为他还不如一个女人
脾气一上来,本打算出言的锦王顿时便径自换了个坐姿端起茶盏,竟也如局外人一般全然不理会起来。
燕清黎的态度已是说明了一切,丹湘县主眸子黯淡起来,这才想起锦王来,然而对方事不关己的作态,碾碎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丹湘县主脸色顿时为此僵硬起来,不得不起身道“在下献丑了。”
燕清黎面上笑意不变,眼神却是冷了几分,秋兰溪才来京城,不明白丹湘县主为什么要答应下来。
她完全可以拒绝的。
福王再如何受宠,也不过是个注定坐不上皇位的存在,拒绝了,总有人对她高看几眼,不怕与福王结仇与她深交。
这一点丹湘县主未必不明白,但她却仍这么做了,显然在她眼里比起这点名声,她有更想要达成的目的。
丹湘县主的剑舞确实不差,有种难言的飒爽,是跟她静立在锦王身侧时全然不同的风姿,只还不等秋兰溪细细欣赏,便感觉桌下燕清黎的手伸了过来。
在宽大广袖的遮掩下,她摩挲着秋兰溪手腕间的手串,像是捻佛珠一般,在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秋兰溪不由看向她,心想难不成她们真有什么私情自己是那个让丹湘县主吃醋的炮灰
毕竟,虽然燕清黎坐怀不乱,但她好像也确实不怎么直。
“丹湘县主舞艺果真不凡。”一舞闭,福王便出声赞扬,旋即便道,“皇姐身边这位姑娘腰似不堪一握,想来”
秋兰溪抬眼看去,打断他“这位公子细腰宽胯,想必舞艺也定是不凡。”
此言一出,福王面上不由露出一丝愕然,他跋扈惯了,一个无甚身份地位的人,哪怕是被皇姐带过来的他也不怕,却没成想皇姐还未开口拒绝,对方竟抢先开口了,言语更是极不客气,谁给她的胆子这么对自己说话
然而一见秋兰溪这张脸,福王却不由想,这般颜色的女子,哪怕行事跋扈些,也无甚大事,连往日无比在意的丹湘县主,竟也觉得颜色平平了。
若是还肯献茶赔罪
燕清黎看向福王“福王怎的还没喝酒,就先醉了。”
她一出言,福王顿时便有点怵,韶光名动京城可不仅仅是因为她受宠,还因为她战功赫赫,跟他们这些兄弟可不亲近,惹了她没准能直接掀桌子抽出鞭子就打,顿时便呵呵一笑,混不吝的揭过这事“出门前确实喝了点小酒,韶光怎么知道的”
燕清黎抬了抬眼皮,没搭理他这话,淡淡道“时辰不早了,本宫与卿卿就不久留了。”
说罢,她抬手虚敬了周围一杯茶,不等锦王这个东道主挽留,便径自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