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为此脸色顿时有些不好起来,这是他的地盘燕清黎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想起这一点来
但他到底不是福王,不可能不动脑子直接开口把燕清黎的话堵回去,只能憋着气起身相送。
出了酒楼,夜风顿时便让人觉察出了几分凉意,燕清黎抬手将侍女递上来的薄披风在了秋兰溪身上,与她相携离去。
丹湘县主远远瞧着,心头难免有些晦涩难言,韶光公主高高在上,何曾亲自动手为人穿过披风,更枉论,那姑娘言语那般不客气,无非是底气十足。
可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人尚且可以如此,而她堂堂县主
哪怕此时无人注意她,她也不由为此生出了一点难堪来。
扶着秋兰溪上了马车,燕清黎自己也上了去,一进入封闭的空间,她脸上的表情便顷刻间褪去,看上去有点吓人。
但秋兰溪知道,她私底下向来没什么表情,并不是对自己有意见,只这次不同,她确实是因为酒楼中的事有点心情不好。
难道真被她猜中了
秋兰溪偷偷看向燕清黎,却蓦地撞进了燕清黎的眸子中。
她立马慌乱垂眸,只觉得好奇心太旺盛果真要不得。
过了须臾,才听见燕清黎开口“我与丹湘并无私情。”
她说着话时,手便不自觉握住了秋兰溪纤细的手腕,摩挲着上面自己送去的檀木手串。
秋兰溪诧异看她,难不成对方以为她吃醋了
虽然锦王的作派确实微妙,带着丹湘县主走了这么一遭,像是完全出自于巧合,丹湘县主什么话都没有说,可她的行为却就是让人觉得她似乎曾与燕清黎有过什么。
可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除了膈应燕清黎以外估计也没什么别的用处,反而做出这种行为的人显得小家子气。
燕清黎淡淡道“丹湘的父亲战死沙场,其母悲伤过度也跟着去了,小弟因当时下人疏忽烧成了傻子,外界便传她命硬克亲。”
“本宫瞧她可怜,便带进了宫,只后来她姨母到来,她便跟着回了家。”
“后来本宫与驸马成婚,许是见驸马俊美体贴,她便有了些慕艾之心。”
她说到这时,并无恼怒,也不觉得丹湘县主是白眼狼,秋兰溪想,或许在燕清黎心里,未出阁的姑娘平日里所见男性不过父兄,对一个皮相好、作派又恰好符合心中幻想的男性生出点心思再正常不过了。
“本宫敲打了一番,她便收了心思,只是大抵是平常与本宫离得太近,竟瞧不太上寻常男儿了。”
秋兰溪闻言恍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锦王身边,这是觉得锦王以后能当皇帝,提前押宝去谋个荣华富贵
燕清黎解释之后,便不再多言,她没说的是,她当初确实居心不良,想借此博得其父旧部好感,后见丹湘天资聪颖,这才求得父皇请封县主。
只可惜还没等她暗示对方留下,她就迫不及待跟姨母回去,而之后对方的所作所为也让燕清黎明白,比起走上一条注定艰险的小道,她更愿意在家相夫教子。
这本没什么,燕清黎从不强求别人非要与自己一般,但想借自己的关系进锦王府中谋个更高的地位,就有些犯了她的忌讳。
不是一路人,自该分道扬镳,既然做下了决定,又何必还想着借她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