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从小就没有管过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离开了家。”
南乔回忆“最后一次见面哦,好像是在六岁”
“我躲在柜子后面,透过那个小缝,看着她收拾包裹,敲开了父亲柜子的锁,把里面零零散散的钱一点点装了起来,还剩了几个钢镚掉了下来,一路滚到了我的脚边。”
“那时候我很害怕,因为她不知道我在家,如果她过来看见我躲了起来偷看她,晚上一定会和父亲说,说我是神经病,是个疯子傻子,然后再挨一顿打,也许会有邻居听见,进来阻止,也许不会有人知道,我就被打死了。”
燕嘉坐直了身体,认真地倾听。
“我害怕她会过来,又期待她会过来,因为她在收拾行李,或许她看见了我,会想着带我一块走。”
“可是她没有,几块钱的钢镚而已,丢了就丢了,何必费那功夫钻进狭窄的柜子后面捡出来”
“她收拾了行李,把她所有的漂亮衣裳都带走了,还有那些值钱的首饰化妆品,被塞进了那个小小的红色箱子里,咔嚓一声,落了锁。”
“然后就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搂着她的腰往外走,走的时候她还回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那一瞬间以为她想喊我的名字,我想出来,但我的衣服勾住了衣柜后面的铁钉,我很着急,我想告诉她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出来,可是我的喉咙才因为一夜的哭喊哑了声,我的声音她根本听不见。”
“等我好不容易从衣柜后头出来,她已经走了,走得很远很远,我看不见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她究竟往哪个方向离开了,我被她丢了,和那几个钢镚,那些并不漂亮已经穿旧了的衣裳,一起被她丢了。”
南乔的声音很平淡,没有过多的起伏,实际上这些年里,他早就对那段过往不再纠结,看淡了心也就平静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从小被宠爱到大的燕嘉不明白。
“以前我以为她只是怕父亲,所以没有带我走。”南乔觉得这件事有点好笑,“现在我才后知后觉,她就只是不爱我而已。”
因为有可能她根本就不是妈妈啊。
如果不是妈妈的话,又谈何爱不爱呢
“所以我不太明白你的情况,也不能给出多有用的建议。”南乔对着燕嘉说,“但如果有机会了,还是和妈妈好好聊一聊吧,说说心里话。”
而他也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和自己的妈妈好好地吃一餐饭,聊一聊过去和未来。
和燕嘉聊到了很晚两人才回到宿舍。
第二天是最后的合舞以及彩排,节目组再一次把他们打包送去了公演场馆,这一次因为是决赛,开放了更大的场馆,临时搭建的舞台也很大。
南乔站在舞台中央,只觉得四周空旷得有些可怕,虽然底下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忙碌,但南乔总会有种自己自身于荒芜之中。
“练习生准备,开始第四次公演彩排”场记拿着大喇叭做着通知,所有练习生按照一个个过了自己的个人展示和合作舞台。
前面所有的流程都走得非常流畅,南乔他们的合作舞台仍旧放在公演的最后,作为公布成团名单前的压轴。
南乔穿的还是宽松的练习服,等待会下了舞台他们才会再去试妆造,妆造确定后就是回去等待第二天的决赛之夜了。
季南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走吧,去彩排,最后一次彩排了,别出错了,吓唬吓唬别人。”
“好”所有人都气质高昂地走向了舞台。
南乔跟在最后,感觉头顶的灯闪烁了一下,南乔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问题。
应该是错觉吧。
所有人就位,音乐声响起。
echo小组一动起来,旁边围观的练习生就开始感叹。
“卧槽不愧是季导师的小组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怎么觉得他们的动作都是统一的”
“你不是错觉他们好像连跳起来的高度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