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不错。”陆迦点点头,“若是我来裁决,莳花有功,盗窃有过,两相抵消。”
秦非恕一怔,随后摇摇头“献玉侯这个处理,恐怕很难服众。”
莳花是本分,哪有将本分工作为功绩和盗窃抵罪的
文和阗附和道“是啊,冒犯陛下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陆迦道“若所有人都能将本分做好,怕也不会出这么多乱子。何况我自出生便是在皇宫里勉强活下去,能与我好处的事少而又少,遇到了自然也不吝啬回报。若我来判,就这么判。”
文冰酒在被老皇帝临时甩了个皇位过来之前,在皇宫中一直是个透明人,空有皇子的名头,实际上随便哪个下人都敢欺负。
秦非恕敲敲棋盘“朕是问作为皇帝该如何判。”
“我又不是皇帝,为何要从皇帝考虑”
秦非恕眉头皱起又舒展开“献玉侯做皇帝时间虽然不长,难道没有处理过政事”
陆迦侧头看了眼文和阗“父皇和前太子殿下出逃,带走了一大批亲信,剩下的不是等着投降便是趁乱跑了,哪来的政事给我处理”
秦非恕陡然“哈哈”笑了起来。
文和阗脸色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咬着牙勉强笑道“三弟说笑了。”
秦非恕笑完,才转头看着下面的莳花宫女“既然献玉侯替你求情,朕便不罚你了,你日后便跟着献玉侯吧。”
宫女惊喜地抬头看了陆迦一眼,劫后余生地叩首“多谢陛下、多谢献玉侯”
陆迦对被塞了个人过来毫无反应,只点点棋盘“陛下,你若再不专心,便要输了。”
文和阗看着陆迦毫不留情地将秦非恕杀得丢盔弃甲,脸色几转,内心盘算了一圈,忽然开口“三弟,听说你今日去看了一趟岫烟,岫烟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嫁给陛下了”
此话一出,陆迦和秦非恕一起抬头看向了他。
陆迦又看了秦非恕一眼,见秦非恕表情不变,一副静观看戏的表情,心中顿时有了谱。
他随手按下一枚白棋,懒洋洋地道“岫烟要出嫁,我怎么不知道”
文和阗眼角余光扫了秦非恕一眼,笑呵呵地道“三弟忙忘了我听说之前岫烟羞涩不敢表态,是三弟屡次上门劝说,还亲自写了婚书送给陛下来着。”
说到后面,文和阗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点讽刺。
陆迦等秦非恕走一步,又按下一枚“什么婚书,拿来看看”
文和阗脸色僵了僵,求助性地看向了秦非恕。
秦非恕看了侍官一眼。
侍官退出去,不过片刻就托着一张烫金红折进来“请文大人过目。”
文和阗在陆迦面前摇了摇“三弟,可还记得”
陆迦一伸手,将婚书拿到了手里,翻开看了一眼,手中暗火微动随后快速收起,丢回了文和阗怀里“哦,这个啊,自然记得。怎么,文大人想履行婚约”
文和阗听着不对,不上钩“三弟定下的婚约,自然三弟负责。”
“当真”
“自然。”
陆迦看向秦非恕“陛下呢”
秦非恕笑道“能亲上加亲,朕自然不介意。”
“好。”陆迦最后放下一枚棋子,拍了拍手,“那就履行吧。”
文和阗微怔。
他贿赂了秦非恕的侍官,知道了文冰酒想要反悔的事情,本想借这个机会在秦非恕面前羞辱一下文冰酒以讨秦非恕的欢心,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料的不一样。
文和阗脸色不自觉悻悻“那便最好了。”
陆迦道“那不妨请文大人念念婚书的内容。”
文和阗皱眉,翻开婚书警惕地扫了一眼,随后脸色陡变,手一抖婚书落在地上“荒谬”
侍官惊讶文和阗竟然如此失态,眼尖瞅了一眼。
婚书落地翻开,嫁方一栏上面的名字竟然不是文岫烟,赫然是“文和阗”。
陆迦嘲讽道“就算能嫁入朝思暮想的后宫,文大人也不必如此兴奋。”
秦非恕脸色沉了沉。
侍官赶紧将婚书捡起来。
秦非恕看了两眼,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