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正怒气无处发泄,一看到福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
福全打了个哆嗦,嗫嚅道:“西山建了一个琉璃厂,陛下想和广王二公子一起去看看。”
西山建琉璃厂之事,群臣也略有耳闻。不过李柷是打着朱友能旗号建的,朝廷只是辅助而已,也就是类似于官私合营。
此言一出,群臣更是义愤填膺。
“荒唐,奇技淫巧岂能登大雅之堂。”
“陛下荒废政务,竟然去搞什么劳什子琉璃,这朱友能太也过分!”
“就是,这次不惩治一下这个败家子,天理难容!”
“对,天理难容。”
何太后心中跟明镜似的,大臣们这是想借己之手报复那个败家子。
深宫之中的何太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对京城发生的事却了如指掌。
“诸位爱卿说的甚是有理,可这朱二公子据哀家听说,他一无官职二无俸禄,说白了便是一介草民而已。哀家若是惩治过了,未免让天下人耻笑说我容不下百姓,再者广王那里也不好看。大理寺卿,以你看这朱二公子所犯何罪?”
姜是老的辣,惩治一个朱友能不过是举手之劳。可何太后很清楚,嫁祸给这个败家子可以,但绝不能惩罚他,否则会惹人话柄。
何太后把皮球又踢给了大臣们,大理寺卿邢晨玖可不想招惹这个败家子,谁不知道他是皇帝的人。
邢晨玖顿了顿:“启禀太后,按大唐律法,朱友能并无犯罪,顶多就是个教唆天子之罪。”
“你……”
“这……”
群臣立刻不淡定了,他们恼怒异常,可如何处置这个败家子,却又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该死不死的福全被独孤损瞅上了,他大步跨过去,指着福全:“说,陛下去西山这么大的事为何不禀告?”
可怜的福全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是,是陛下不让奴婢说的。陛下说若是奴婢敢告诉太后,他就将奴婢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不但当球踢,还让有为也当球踢……”
“够了!”何太后大喝一声,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不良帅何在?”
范瑶慌忙站出来:“臣在。”
“你火速带人去西山,就是绑也要把皇帝给哀家绑会来!”何太后目光冰冷的看着福全:“你这狗奴,本应杖毙。念在你对皇帝还算忠心的份上,交给内侍省,领二十杖责。”
福全的裂了咧嘴,果然和有为说的一样,这板子是挨定了。
一直没说话的范瑶这时却道:“回禀太后,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陛下是个孝子,想给太后寿辰准备一件礼物。陛下听广王府二公子说西山乃有一件奇宝,于是亲自前往西山找寻,虽然说是胡闹了些,可也是陛下对太后的一片赤诚啊。”
群臣愣住了,这么说,皇帝出宫还有理了?
太后寿辰啊,皇帝出宫去给她寻礼物。虽然天子微服出宫是荒唐胡闹,可古代极重孝道。百善孝为先,在‘孝’字面前一切离经叛道都是情有可原。
果然一些臣子开始拍起李柷马屁来了,这个说陛下虽然草率,可足见仁孝。那个说古有卧冰求鲤,今有陛下西山寻宝。
最疑心的还是赵占国,他心中略过一丝慌乱。难道说西山真的藏有宝藏?难怪败家子肯拿百顷肥田来换,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