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诺,陛下。”赵高赶紧答应了一声,退出营帐。一面退出去一面想,这陛下到底对齐国的亡国公子是怎么个看法一会子不待见,一会子复又重视起来,左右没个谱子,真是让人捉摸不定啊
嬴政等赵高退出去,立刻恢复了秦皇的威严,挺胸抬头,负手而立,眯着眼目道“朕来此处,便是要告诉你,不要多食,不许饮酒。”
陈慎之“”
陈慎之理了理宽大繁琐的袖袍,坐在榻上,点头道“是是,慎之知晓了。”
嬴政一看他那坐姿,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膝盖,道“坐好。”
陈慎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不情不愿的坐起来,端端正正的坐好。
嬴政又道“切忌,不可”
“不可多食,不可饮酒。”陈慎之已然倒背如流,点点头,今日异常的“乖巧”,道“请陛下放心,慎之谨记在心。”
嬴政上下打量着陈慎之,一脸狐疑,今儿个什么情况,太阳打西面儿升起来的不成陈慎之竟如此听话乖巧,怎么那么像陷阱,仿佛暗中盘算着什么似的
陈慎之如今是嬴政的模样,一脸乖巧的端坐在榻上,还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简直就是标准的“乖巧坐”,罢了还给了嬴政一个歪头杀,真真儿是一个“乖宝宝。”
嬴政还是不放心,道“一会子你便睡下,谁也不要接见,明日还要早起。”
继续点头,道“是,慎之谨记。”
太乖了,太乖巧了一些,今日的陈慎之与往日都不相同,嬴政虽然狐疑,但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陈慎之在想什么,在陈慎之的再三保证之下,嬴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便准备回自己的营帐去歇息。
嬴政刚要离开,顿住了脚步,道“膳夫营帐简陋鄙夷,朕今日还是留在这里燕歇罢。”
“不可。”陈慎之一口回绝。
嬴政险些给他气笑了,道“怎么朕留在自己的营帐有何不可”
“陛下请三思。”陈慎之一本正经的道“陛下如今的身份,若是你我一起歇在这间营帐,怕是明日一早,又要惹来绯言绯语。”
“朕且不怕,你怕什么”嬴政冷笑,全不当一回事而。
陈慎之道“并非慎之惧怕,而是慎之为陛下担心。陛下请细想,明日还要继续往梁父山赶路,降禅大典可容不得半点子差错,若是舆论被风言风语影响,恐怕得不偿失,对陛下不利啊”
陈慎之情真意切的道“慎之所言所想,无非是一颗拳拳之心,为陛下着想,还请陛下为大局着想,忍一时不便。”
陈慎之说的不无道理,嬴政微微颔首道“你说的也在理。”
可就是太在理了,嬴政总觉得陈慎之包藏祸心
嬴政心中狐疑,但时辰不早了,最终离开了皇帝营帐,回自己的营帐去歇息。
嬴政一走,陈慎之狠狠松了口气,立刻从榻上翻身下来,一面整理自己的衣摆,一面朗声道“赵高”
“是,陛下,小臣在”赵高赶忙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