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之如今是嬴政的模样,端起十二分的威严,咳嗽了一声,道“赵高,你立刻去吩咐膳房,连夜打造一口锅具。”
“打打锅”赵高目瞪口呆。
陈慎之点点头,道“正是打锅。”
膳夫上士不给自己打锅,难道陈慎之就没有旁的法子了么自然是有的,而且大大的有。
赵高心中千回百转,打锅不用多说了,这口锅具肯定是给陈慎之打的,难道方才齐国公子前来,就是和陛下秉烛夜谈打锅一事不然为何齐公子前脚刚走,陛下后脚就要下令打锅
赵高心中虽有诸多问题,但是也不敢问出声来,应声道“敬诺,小臣这便去吩咐。”
陈慎之道“今夜便要,连夜打锅。”
“敬诺,小臣记下了。”
嬴政回了膳夫的营帐,令人抬水来沐浴,洗掉一身的污渍,这才感觉稍微放松一些。陈慎之这具身子没有五感,连沐浴的舒畅与解乏都感觉不到,嬴政便没有多泡澡,洗干净便从浴桶中步出来。
嬴政正在擦拭身子,感叹了一番陈慎之这细胳膊细腿儿,尤其是不盈一握的小细腰,果然是个白面书生,便听到营帐外面传来嘈杂的声响。
如今已经入夜,古人晚膳用的都早,天色一黑便准备就寝了,虽然贵胄的夜生活颇多,但此地乃是郊外扎营,明日还要早起赶往梁父山,自是没有什么夜生活的。
按理来说,外面应该静悄悄的才是,怎么突然如此喧哗
嬴政擦干净身子,将干净的衣袍穿上,穿戴整齐,打起帐帘子走出去看个究竟。
声音是从偏僻的地方传来的,但是响声颇大,走近一看,热火朝天的,赵高也在一旁,指挥着道“快都麻利些,把锅子打造好,按照规格打造,一毫都不得差这可是陛下亲自吩咐下来的,若是出了差错,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锅
陛下亲自吩咐
嬴政听到这里,脑仁突然特别疼,又是“心感”的疼痛,是了,就算嬴政现在感觉不到疼痛,还是觉得头疼欲裂。
陈慎之方才他如此乖巧,果然不安好心,竟然让人去打锅还是陛下亲自下令陈慎之这小子用朕的身子用的还挺顺手
陈慎之惬意的躺在宽大柔软的床榻上,古代的高枕无忧对于现代人的陈慎之来说实在太高了,所以陈慎之没有枕着头枕,而是将头枕抱在怀里当成了抱枕。
他正在榻上翻滚,便听到赵高的嗓音从营帐外面传来“陛下,锅具已然按照您的要求打好了。”
陈慎之“噌”的翻身坐起,唇角挂着得逞的笑意,道“快进来。”
哗啦
帐帘子打了起来,有人捧着一口锅具从外面走了进来,但进来之人并非是刚才说话的赵高,而是
嬴政
陈慎之黑色的袍子滚得乱糟糟的,头发滚得静电咋呼着,怀里还抱着头枕,突然看到嬴政黑着脸,端着一口锅走进来,饶是他云淡风轻,一时间也愣住了,心中只剩下一个念想完了,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