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霁知他心中所想“大哥,不仅你,旁人也是这般看我。这恰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不怪你。如今你我只剩两日时间找出真正凶手,但我当时被人下了迷药,对事发前后的事一概不知,我想听大哥详细说清楚,从前天第一天来狩猎前后发生的种种,你可发现有异样不对之处以及这次来的都是谁”
景长霁第一世这时的确不学无术,他来春猎存了心只是玩乐,春猎第一日神志不清,醉酒被下药,一直睡到兄长死后。
等他清醒要去查时,因死的是霍家人,霍相爷以及霍皇后霍太后皆已知晓,无人敢多嘴对外多言。
景长霁甚至打探不出当日都去了何人,更何况事发现场发生的事,更无头绪。
以至于后来太子拿出的所谓“真相”,他信了。
但如今兄长并未出事,兄长是当事人之一,对狩猎内情最为了解。
景文惟冷静下来,很快把景长霁的询问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这次春猎本应成贤帝携满朝文武前来,但刘贵妃生病,成贤帝在宫中陪护刘贵妃,特命太子替他前来。
文武百官不愿参与到皇后宠妃之争,借故不去,只派了府中小辈以及闲适的皇室中人。
景文惟“霍二代表的是霍家,他有意讨好太子,是最积极的一个。另外除了各家派出一位外,二皇子、四皇子是刘贵妃所出因母妃生病并未前来,大公主因有孕在身也并未前来,只大驸马陪同二驸马代替两位公主前来,二公主三公主以及三皇子不愿参与也借故没来。”
景长霁蹙眉,这次来狩猎的人数众多,即使没有往年声势浩大,却也不少。
京中官家子弟就有数位,皇室因为站位的事倒是来得少,却也有好几位。
好在来的关系简单,皇室来的主要只有几位,卫殷、太子、大驸马、二驸马。
卫殷和太子可以排除,至于大驸马和二驸马,平时几乎只待在公主府,与霍二接触甚少,也没听说有交集,甚至仇怨到能杀人的地步。
大驸马出自镇国大将军府,与大公主琴瑟和鸣。虽说有这个本事杀了霍二,但一没动机,二则大驸马成了驸马后仕途已断,在大理寺更无关系,没这个本事杀了兄长。
二驸马是两年前的探花郎,模样俊俏,但是寒门出身,被二公主在琼林宴上一眼相中,选中成为驸马。去年刚与二公主完婚,也并未听说与霍二有过过节以及牵扯。
这两人的嫌疑最轻,可以先暂时放在一边。
刨除掉皇室的人,那就只剩官家子弟,将来的所有人一一列出,霍锦州虽与霍二接触最多,但按照书中剧情,霍锦州事发时一直与太子在一起可以排除。
剩余说得上名头的按照武力能否拿到他的玉佩以及给他下药到与霍二有仇以及跟他也有矛盾嫁祸有实力设计这一切来排除。
最终只留下八位。
景长霁决定先从这八位先来查,如若不是,再继续从嫌疑较轻的来。
时间紧迫,景长霁先从能给自己下药的来,那有嫌疑的有两人,平时与他称兄道弟,也是那晚与他一起醉酒最易给他下药之人。
第一世事发后景长霁本想询问,但二人闭门不出,后秘密被送出京,景长霁直到第一世时也没再见到二人。
一个是户部侍郎的庶子贾茂涵;另一个是国子监祭酒嫡次子巩玉炜。
景长霁拿着名单离开偏院,走之前再三强调不让景文惟出府,他回来后会第一时间来报平安。
景文惟是文官,也知自己帮不上忙,最后只能目送景长霁离开,再次被侍卫关在偏院,不得外出。
景长霁带着两个侍从睿王府离开的同时,手下将景长霁兄弟二人在偏院的密谈简述递上。
内室静谧一片,地龙烧得正旺。
炉内雪松香青烟袅袅,只着暗色单衣的卫殷懒散窝在榻上,随意翻着榻上玉简,墨色的长发随意散落,将他苍白的俊颜衬得愈发冷若冰霜。
近侍接过密简低声将其念出,禀告完退到一旁,未敢多言。
一直敛目不言的卫殷掀开眼皮,漆黑古井深潭的瞳仁浮现一抹深思“继续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