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欢天喜地想到挣钱的路子就让邱婆子几句话堵了回来,闷闷不乐了好多天,后来邱婆子告诉她,山里橘子酸,怀着身孕的妇人最喜欢吃,要卖就卖橘子,泡了糖水的橘子穷人买不起,富人不会买,因为他们会自己做,不仅把橘子做成甜的,入嘴的吃食能做成甜的。
最酸的酸枣都能加糖煮出甜味来。
像槐花糕,酸枣糕,绿豆糕,更是乡下妇人的基本功。
富裕点的人家根本不缺零嘴。
后来青桃又研究饭菜,做了她最爱的重口味,家里人吃了肚子不舒服,还耽误了地里的农活,吃过一回大家就不肯再吃,那几天看她进灶房所有人都捂着肚子摆手,青桃努力过好几回,发现挣钱不像她想的容易,加上她年纪小说话没什么信服力就更不容易。
从那以后,青桃就收了心思,像个普通小姑娘捡捡菌子,做做针线活打发时间。
这趟来镇上后,她觉得那样的日子真好。
一觉睡得熟,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太阳照着竹竿上的衣服,暖融融的,院里静悄悄的,邵氏应该出去买菜了,屋里没人。
锅里温着粥,旁边还有鸡蛋。青桃只吃了粥,鸡蛋留给谭青武他们补身体,走科举这条路很难,不把身体养好根本吃不消,像谭大郎,县试勉强能应付,府试就疲了,题难不难另外说,谭大郎两次府试都是晕在考场抬出来的,题都没答完怎么可能过。
就邵氏的白粥酸菜,谁吃个几年都受不了。
吃完饭把碗洗了,青桃开始扫院子,准备等邵氏回来和她说声。否则回来不见她人邵氏会心急如焚。
她扫了院子,又去扫堂屋灶房。
邵氏勤快,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青桃里里外外也没扫出多少灰尘来,日头慢慢升高,太阳快到头顶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邵氏带着那张涂抹得红白分明的脸打开了院门。她手里挎着篮子,里边有崭新的笔和纸,纸是黄色的看上去很粗糙,即便粗糙,青桃也知道不便宜,读书人地位崇高,书籍笔墨纸砚都很贵,青桃问,“给二哥买的吗”
谭青武的笔昨天弄断了。
“给你买的。”邵氏把篮子挂在竹竿头上,就着盆里的水洗手,“早上娘给你交束脩去了,明天你就能读书了。”
“”动作也特快了点。
“我说了不想去短学,你把束脩要回来。”
“交了束脩哪儿有要回来的道理,你别多想,家里养你读书没问题的。”三个儿子在长学没教束脩,省了大笔钱,不至于连闺女都养不起,邵氏擦了手,捡出篮子里纸盖着的鸡蛋,让青桃把笔和纸拿回房间。
青桃的屋是谭大郎的,屋里有书桌,青桃提着篮子没动,“我不去短学。”
“束脩都教了。”
“娘教了多久的”
短学束脩不是按月交,而是大人决定孩子读多久的书交多久的钱,以旬来算,入学那日全部交清。
邵氏笑了,神色略微自豪,“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