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青听了这话却有些嗤之以鼻,马鸿逵是临夏的土皇帝,敌人弱小时隐匿于群山之中,马鸿逵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但如今已经和敌人兵对兵、将对将的厮杀了数次,却依然不知道敌人的详情,只能说明马鸿逵的无能罢了!至于说什么孙殿英旧部、有战斗经验,这就更可笑了,孙殿英部七八万人都被消灭了,孙殿英本人也躲到太原当寓公去了,马鸿逵连一点半点的残兵也收拾不了,不是无论又是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说的马鸿宾皱眉问道:“那么对敌人的情形,几乎可说是一无所知了?”
马全良道:“报告长官,虽然我们没有能够潜入敌人内部,但是从上次我们与敌人的战斗中也得知了敌人的具体情况,敌人总兵力约四千至六千人,有六门重炮、六门大口径迫击炮,轻重机枪数量庞大,此外还有大量冲锋枪、冲锋手枪、掷弹筒,就火力而言,恐怕不弱于蒋委员长正在整编的德械中央军!”
马鸿宾道:“刚才你们也说了,每天都有大量的孙殿英旧部投入此人麾下,且不说上一次战斗敌人是否拿出了全部实力,即使拿出了全部实力,但如今又过去了一个月,恐怕他们的实力又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报告长官,虽然宁志远一直在招募孙殿英旧部,但是贺兰山中孙殿英旧部有限,根据综合我们掌握的情报可知,总数约为五千之众,即使全部被宁志远招募,其可战之兵亦不过五千人而已,且此前的战斗中我军击毙击伤对方至少也有一两千人,也就是说此时的敌人可战之兵最多为四千左右,至于新兵,贺兰山中的普通人本就不多,即使全部受宁志远蛊惑,但是新兵上阵,不但起不了多少作用,恐怕还会拖后腿……”
马步青疑惑的道:“可是他们的武器是怎么得来的呢?重炮、迫击炮、轻重机枪可不像孙殿英溃军能够带去的,当日他们被咱们打的丢盔弃甲,连步枪几乎都遗失了,哪里还能带走这么多的重武器?”
马步芳却摆手道:“不无可能,我们都知道孙殿英在石嘴子设置了一个军需仓库,当日我军攻克孙殿英军需仓库时,只缴获了少量装备……当日,叔父还不相信小侄,以为小侄发了洋财,结果闹的很不愉快,小侄真的是冤枉死了,到今天,小侄终于沉冤得雪了!依小侄之见,孙殿英在石嘴子的军需仓库怕是被这个王八蛋捷足先登了,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他从什么地方弄到了这一切!”
马鸿逵心中暗怒:“你马步芳在石嘴子弄到了六七千条枪、多门重炮、枪炮弹药无数,结果只给了我一挺高射机枪,我真假也是你的长辈,可是在你眼中却连叫花子也不如……现在竟然还有脸说什么‘沉冤得雪’,天下无耻者以你为最!”
马步青也道:“孙殿英部有一个重炮团,装备了二十四门重炮,可是战后这些炮我们连半点影子也没有看到,看来这些炮一部份成为严西山的战利品,剩下的一部份应该就是落到了这个什么自救军手中了!”
马鸿逵眼中再次露出一丝愤恨之色,真的连影子也没有看到的话,那么马步芳的炮团为何实力剧增?不过他也不得不赞同马步芳、马步青的某些话,他也知道孙殿英有一个装备了二十四门炮的重炮团,即使除去马步芳弄走的六门外,还有十八门不知所踪,很可能那个自救军真的弄到了一部份也说不一定!
马步芳又道:“虽然敌人武器的来源解释了,但是他们的粮食又是怎么解决的呢?数千人再怎么省,一天也得五六千斤粮食,贺兰山中虽然有几个村子,但耕地很少,光靠打猎、采集满足几千人日常所需简直是天方夜谭,而贺兰山四周又被叔父的部队把守,粮食根本运不进去……”
众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怪什么?只怪他们情报太少、只怪他们不知道宁志远有基地这个金手指在!
“敌暗我明,偏偏我们还对敌一无所知,这个仗怎么打?”马鸿宾不满的道。
马步青也道:“贺兰山山势险峻,敌人深谙山中情形,且有大量碉堡可以利用,的确很棘手啊!”
“各位长官请放心,我军深知贺兰山各处地形,开战后,我军会向各位长官派遣向导……而且,我们或许不必深入贺兰山,就能够全歼敌人了!”马全良宽慰起了众人,没办法,要是这些人都没有了信心,这一仗还打个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