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只剩短裤和褪至脚踝的西装裤的恋人闭着眼,算不上洁白无瑕,有许多斑驳旧伤的白皙皮肤上是一道道宛若鞭痕的红色勒伤,无色的药膏敷上,亮晶晶的,还有不久前留下的痕迹,暧昧至极。
这小骗子,虽然有时让人牙痒痒,但无论是哪方面,都让他欲罢不能,甚至不舍得伤害。
条野采菊叹了口气,因为伤口不大,他只用食指蘸取了一点药膏,便向上敷。
伤的最重的是后腰和臀部,因为承担了全身的重量,已经不是简单的勒伤,最深的地方,铁丝甚至入肉足有半厘米深,衣服布料都镶在肉里,这么重的伤,秋山竹晚却连呼吸加重都没有,淡然的好像伤不在他身上一样。
“你还能只转移痛觉,不转移伤口吗”
条野采菊一边开口问着,一边把少年像摊煎饼一样彻底翻了过来,他本来只在侧边掀了一点。
这下,后腰的狼藉一览无余。
“疼嘛。”秋山竹晚小声逼逼。
留伤是为了苦肉计,留痛他又没怪癖。
大概是不想让他被硌到,条野采菊大发慈悲的帮他解了右手的镣铐,手铐吊在左手上。
“我没那个意思。”听闻,条野采菊动作一顿,他用湿巾小心翼翼的擦拭,上药的动作愈发轻柔,随后说道“下次,不必用这样的方法来取悦我。”
“嗯”秋山竹晚迷茫的疑惑了声。
条野采菊叹口气,俯身捏了捏少年的脸蛋,像是在泄愤,又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无奈“你的异能,除了被被链接者伤害,你本人都会先体验一遍痛苦吧。”
“我不是心理变态,竹君,任谁都不想让喜欢的人痛苦。”
“况且,你很讨厌疼吧。”
秋山竹晚鼓鼓腮帮子,不太服气的反驳“你怎么知道我讨厌疼,我又不是娇气鬼。”
疼痛能让人安心,让人警醒,他自残、故意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再说也有人追求疼痛带来的快感,条野采菊凭什么笃定的说他讨厌疼。
条野采菊失笑“直觉。”
他好像着说什么既定事实的叙述的语气,让本还想着揣摩此刻用语和反应的秋山竹晚愣住了,酸涩突然涌上鼻头,少年费力想咽回眼泪,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秋山竹晚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八面玲珑,惯会讨巧卖乖,最会揣摩他人心意,一天换十几幅面孔,举手投足都是演戏,一言一行都是算计,他异能强大,不怕伤不怕痛,任何打向他的子弹最终都会落到别人身上,再重的伤也不放在眼里,简直是个怪物。
就连秋山竹晚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记得小时候的他,爱撒娇,怕疼,怕吵,喜欢听别人说故事,喜欢拉着别人讲故事,是个被母亲无奈的指着说藏不住秘密的小话痨。
“怎么哭了”
条野采菊想帮他擦眼泪,却怎么都拽不起把脸埋在胳膊里当鸵鸟的少年,只能疑惑的问。
“我只是在想”秋山竹晚露出一只眼睛,眼睛虽然没有焦距,但因为泪水多了点光泽,乍一看,好像并未暗淡,少年声音糯糯的“能爱上你,真是太好了。”
无明之王的直觉。
唯有他能窥见他厚厚伪装下的一抹真实。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再放你走了,竹君。”条野采菊微微笑着,好像在威胁,但动作却温柔的不像话,他继续着上药的动作“既然有回来孤注一掷的胆子,那也就得有失败后承担后果的觉悟。”
说的好像第一次他跑是他放走的一样。
秋山竹晚在心里诽谤。
“你果然没办法同时操纵两样能力啊,竹君。”条野采菊出戳了戳他的腰窝“心跳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