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真被他下了药,这事儿就要告诉给爹去”
“对就应当告诉给爹去,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样子下去还了得,他不想朱氏生儿子就下药,若是以后瞧着我们不顺眼,那是不是也要药我们”
贾四莲点头,
“五妹说的有理”
贾尤传自从身上缠了官司,被拘在家里后,就恨上了家里每一个人,平日里只在屋子里睡大觉,吃饭时稍不顺意那就是摔盘打碗,白眼儿翻上天,爹宠着他,只说是他心里不舒坦,由着他使性子,可爹每日里去衙门,管得了贾尤传几回
平日都是她们姐妹在家里伺候这小子,姐妹们受了多少气,爹是半点儿不知
姐妹几个受他的气,只盼着官司了结后,贾尤传洗脱嫌疑,便会改了脾气,可如今瞧他,他都敢在汤里下药了,这样下去不待官司有个了断,家里便要被他搅的不安宁了
贾四莲思量良久,将那瓦罐放在一个大竹篮里,借了给贾金城送午饭的时机,将鸡汤拿去给了聂十三看,聂十三性子有些古怪,平日不喜吵闹,单独住在北镇抚司后衙偏院里,见着贾四莲来倒也客气,
“四莲,怎得到我这处来了”
贾四莲上前行礼,
“聂大夫,有桩事儿想麻烦您给瞧瞧”
当下将那鸡汤取出来,指了道,
“聂大夫,我我疑心这汤里给人下了药,您能给我瞧瞧么”
聂十三点头,目光在那瓦罐边沿上扫过,用手指蘸起一点粉末送到嘴里尝了一口,
“呸”
他一口唾沫吐出来,又掀开瓦盖闻了闻,
“丫头,你这汤是给谁喝的”
贾四莲道,
“是给我那后娘熬的,她怀了身孕,不过她吃不了这么多,剩下的便是我们一家子喝”
说是吃不了这么多,一只鸡朱氏除却鸡爪、鸡翅、鸡头不吃,其余都进了她的肚子,再有半罐汤,之后剩下的才是家里人的。
聂十三道,
“这汤男人吃了没甚么不过就是活活血”
又瞧了瞧贾四莲道,
“若是你们这种未出阁的小丫头吃了,不过就是月事汹涌一些,只是怀了身孕的妇人吃了,若是吃的多了,怕是会见血,动胎气的”
即是都说成这样了,贾四莲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又问道,
“聂大夫,这汤里是甚么药”
聂十三道,
“三七、红花、丹参、乳香、桃仁应当是本用来外敷伤口的药,让人给放进汤里了”
“外敷的药”
贾尤传前头从牢里回来,就说是过堂时被大人打了几下,虽说不重,可他一直嚷着疼,爹就给他买了活血化瘀的粉末,用水调和了敷在伤处,便能散去淤青,没想到他没用,竟是给撒进了鸡汤里